再没有b大弘陛下更金贵的人质、更好用的筹码,只要完颜烈不是傻子,早晚沉不住气。
此刻,俞献在陆恒的提醒下抹抹眼泪,清了清嗓子,扶着城墙大喊道:“金贼信口雌h,胡说八道!那不是我们的陛下!”
完颜烈急得一梗脖子,道:“怎么不是?这还能有假吗?老糊涂,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瞧瞧!”
他横起长槊,用力敲击木杆,催促魏玄道:“你快说句话呀!”
魏玄微微抬起头颅,睁大血红的双目。
酷刑和折辱迅速地消耗了他的jg气,损毁了他的健康,曾经乌黑的长发变得花白,像泥地里撒了一大把碎雪,再也拣不g净,俊朗的脸庞瘦得脱了形,过人的目力也永远离开了他。
他吃力地望着耸立的城墙,像是透过厚重的青砖,看到了千里之外那座富丽奢华的皇g0ng,看到了许许多多娇妍明媚的美人。
魏玄忍住剧烈的痛楚,嘶哑着嗓子喊道:“叫……叫常福寿出来迎朕……”
俞献不肯开门,尚在他的意料之中——太子大概已经接管江山,俞献有了新主,自然不敢冒着放金兵入关的风险,擅自迎他进城。
可常福寿自小服侍他长大,忠心不二,披肝沥胆,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受辱。
这就是养宦官的好处。
完颜烈见魏玄十分配合,高兴地冲俞献大叫:“听到了吗?你们的陛下叫常福寿出来迎驾!常福寿呢?让他出来!”
“咕咚”一声,一颗圆滚滚的脑袋从城墙抛下,因着冻得结实,落到地面上时竟然没有摔碎,还朝着完颜烈的方向滚出几丈远。
陆恒站在俞献身边,面se平静,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常福寿临阵脱逃,动摇军心,已被军法处置,他的头颅在这里,你们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完颜烈把陆恒当成眼中钉,r0u中刺,闻言气得面se铁青,一时说不出话。
魏玄虽然看不清陆恒的脸,却听得出他的声音,难以置信地望着地上的头颅,喉中泛起腥甜之气,喷出一口鲜血。
他喃喃道:“陆恒……枉费我如此信任你,尽心尽力栽培你……你是要za0f吗?”
完颜烈把他的话转达给陆恒:“陆恒,你们陛下问你,你是要za0f吗?”
陆恒将双手藏到身后,十指紧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剧烈弹跳。
他重复俞献的话:“他不是我们的陛下,我是天子近臣,俞大人是两朝元老,我们不可能认错。完颜烈,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疯子冒充我们的陛下?这么戏弄我们有意思吗?有本事就站出来,和我在马背上一较高下!”
完颜烈气恼至极,又不敢以身涉险,骑着马在原地兜了两圈,抢过随从的长刀,用刀背“砰砰砰”敲击木杆,威胁道:“他是真是假,你们b我清楚!你们这样欺君背主,就不怕我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脑袋吗?”
俞献心里一急,正要说话,被陆恒及时拦住。
陆恒转头看了看议论纷纷的将士们,知道他们心里半信半疑,士气势必受到影响,思索片刻,从箭筒中取出两支箭,拉满长弓,对准战车上的魏玄。
“完颜烈,不劳你动手,我自己来。”他眯起眼睛,话音刚落,箭矢便像流星一般撕破空气,直直地冲魏玄飞了过去。
在两方阵营的惊呼声中,锋利的箭镞同时s断拴着魏玄手臂的两根绳索。
紧接着,又有两支箭飞来,s中脚上的绳索。
魏玄失去支撑,被绳圈吊在半空中,面se发绀,双眼外翻,痛苦地扭动挣扎着,腿间涌出热流。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失禁了。
腥臊的yet落到完颜烈的脸上和身上,他抹了一把,这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大叫:“把他给我放下来!放下来!”
“杀手锏”并不如想象中好用,可魏玄到底是大弘的陛下,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si在他手里。
完颜烈怒气冲冲地望着昏si过去的魏玄,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城门便骤然开启,千军万马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完颜烈阵脚大乱,叫道:“撤退!快撤退!”
陆恒并没有出城杀敌,而是派出几个轻骑兵,命他们打扮成金兵的样子,混进人群里,一路追寻魏玄的下落。
“大人,能不能把陛下救出来,从而挽回败局,扭转乾坤,就在今晚。”
陆恒抱着必si的决心,郑重地向俞献托付身后事:“我带一百名si士悄悄出城,若是天亮还没有赶回来,你就舍弃边关,带着大军到南方投奔三殿下。”
他跪在地上,对俞献磕了三个头,道:“我只有一件事放不下——你经过汴京的时候,设法打听打听我娘子的下落,若是她还活着,告诉她我对不住她,替我护她平安。”
俞献重重点头,亲手扶陆恒起来,道:“小陆大人赤胆忠肝,身先士卒,老臣佩服!这里交给我,你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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