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一时想不出什么头绪!”张屏和柳桐倚一起望着他,张屏认真地道:“慢慢想。”婢女们又送来新菜,乃用山药泥做成的雪白藕段模样的点心,一盘中只摆了三段。柳桐倚面露惊喜:“这是江南点心,我幼时常吃,在京城多年极少再见,未想能在贵府见到。”婢女挽袖取一段先放入柳桐倚盘中,用细竹片自中间切开,露出以藕粉、芋泥、枣泥、豆沙等馅料填做的藕孔。柳桐倚又赞叹:“竟是九孔。”婢女嫣然道:“这是我们夫人亲自做的,厨子只做得出七孔。唯独夫人才会做九孔。夫人着奴婢传话,晨间仓促,只做得这几个,贵客见笑。”柳桐倚道谢,张屏跟着谢过,婢女亦取了一段放在他盘中切开,张屏尝了一块,入口清甜,确实好吃。待婢女们退下,谢赋望着自己盘中的藕状点心,不由得道:“如今衙门中的三具尸体,有两具已知原委……剩下那具……”柳桐倚道:“死者身份或十分贵重,得看少卿大人与府尹大人商议的结果。”如果能请走,不论是被府尊还是被大理寺带回去,对县衙来说都是卸去了重担……谢赋正在心中默默祷祝,愿其早日移驾。张屏道:“凶手将他杀死在县境内,定有深意,依然和丰乐有关。”也可能又是个巧合呢?谢赋在心里嘀咕。比如那凶手迷向了,本打算去顺安。或看不懂界碑,以为那地方属于顺安?蔡家这些原本都是顺安的事,增儿是顺安人,卓西德和贺庆佑也系在顺安起了贪心犯了事。为什么都跑到丰乐来?为什么?!是丰乐欠了顺安的钱,活该替他们擦腚么?柳桐倚若有所思道:“仅是我之愚见——杀死伉监察的凶手,和行刺裘捕快的,可能是同一伙人。”“有……多大一伙人?”谢赋小心翼翼问。柳桐倚看看张屏:“我觉得至少有两个人,芹墉兄以为呢?”张屏道:“不少于三个。”谢赋又打了个哆嗦。柳桐倚宽慰他道:“谢兄不必过于介怀。我们寺卿大人曾说过,案件如病症,或大或小,世间各地都不可避免。有些陡然而发,也有些早有积弊,暗中涌蓄。破案之人便如医者,解而治之。疗愈之后,更得清宁。”张屏却凝望着柳桐倚:“柳兄曾在江南居住,查出这些线索,及这次堂审之后,有无什么你觉得可疑的。比如江宁、九江、顺安、蔡府、曲泉石之间的关联。”柳桐倚道:“我幼年曾随先父在徐州、苏州等数地居住,但没怎么去过江宁,更未去过九江。先父生前极少和我说这些事。湖上老人、瓷公子的事迹我是在先父逝后,于京中自己听闻。不过……刚才在堂上听陈久说他是江湖人士,倒让我新想起一点,不知芹墉兄和谢兄是否已经得知。“张屏的眼睛亮了,谢赋亦抖擞了精神。“什么?”“应是没有,请柳贤弟说来听听。”柳桐倚遂讲述道:“当年蔡府惨案,刑部断为匪寇打劫,有一定的凭据。蔡老爷曾任两江督造副使。传闻……这么说对逝者十分不敬,罪过罪过……仅是因一些举报产生的传闻,蔡府家底颇为丰厚,与蔡老爷应得之俸禄相差非常大。蔡老爷去官亦是因此。但蔡家之后只在顺安县住,朝廷也没查出什么。蔡府不幸遭难后,尸体身上和现场都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金银玉器这些几乎全无。刑部因此断定,或是蔡府豪富的传闻被匪寇得知,早有预谋打劫他们。而且尸首不像经过痛苦挣扎的模样,有可能是在先被杀死后才纵火。”谢赋皱眉:“我对这件案子一直有个困惑——得有多少匪寇,才能杀光整座府邸的人,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也不会闹出动静求救。”柳桐倚道:“所以刑部推测,可能是蔡府此前混进了细作,先用什么方法让他们无法反抗,比如都中毒浑身无力,或昏睡。然后从容地把人杀掉,抢走钱财,再放火。”谢赋恍然:“细作会不会就是被卓西德和贺庆佑打劫的那人?他应是已知当时住在顺安蔡府的人里,唯一在大火之后活着的人。”柳桐倚道:“可惜这人已经死了。不知道大尹下一堂要审的证人是不是晓得缘委。”张屏道:“蔡老爷生前曾在蔡府烧制瓷器。”谢赋诧异:“在自己宅子里烧瓷?那得多烟熏火燎。”不会蔡府起火就是烧瓷的时候走水了吧。嗯,但不可能几乎无人逃生啊。还是得落回到方才聊的推断上。谢赋不禁也开始对逝者略不敬地揣测。“湖上老人的壶,曲泉石所制的瓷器,件件价值千金,是不是蔡老爷想学这些秘技,做过什么?”只为推衍案情,罪过罪过,勿怪勿怪!柳桐倚又微微蹙眉:“我也不解。蔡老爷是官,湖上老人、曲泉石乃商人匠师。蔡老爷去了官,按朝廷律例,蔡家仍不能经营买卖。器物之贵,由价而定,有市才能有价。蔡老爷便是有心烧造,又如何脱手?”谢赋道:“只要想卖,倒是必有方法。”柳桐倚委婉道:“以蔡老爷曾任官职,若有心积蓄,所获必丰。”谢赋摸摸下巴:“爱财之人,谁嫌钱多?一件千金的东西,哪个不动心?我都想变几件出来,把夏赋顶上。仿上一两件,便能大发一票。财令智昏。”柳桐倚点头:“谢兄说得有道理。可,以蔡老爷的身份做此事,若被人得知,有伤体面。”谢赋道:“悄悄地做。”张屏开口:“他在自家宅子里烧,还买草木灰,周围百姓都知道。”这……谢赋语塞:“这就怪了。应该某处不为人知的秘密所在偷偷地烧……”张屏思索,那个被王侍郎挖出的地室,算隐秘么?柳桐倚接着陈述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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