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没出过什么岔子。”言语间神色十分诚恳。出了小院,几人换了一条路返回酒楼,这次卓西德带的是最近的路,出了巷子,直奔直街大路,省却了近一刻钟的时间回到恩隆大街。刚转过街角,遥遥几个在街边乱转的差役立刻飞奔过来,在前头跑得最快的竟是吴寒。奔到近前施礼毕,吴寒抱拳低声禀告:“紧急要事上禀,请恕卑职唐突。柳大人和两位捕头待从卓家取的东西被人取走了!”几人皆定住,卓西德张了张嘴,失声道:“怎么回事?”燕修亦厉声问:“怎么回事?!某让你们守住卓家,暂勿令人出入。待谢知县或府尹大人的批文到,再将该取的东西取到衙门待堂审使用,怎会被他人取走?!”吴寒喘了一口气:“禀捕头,卑职等奉命将卓家宅子整个围起,并未入内。卓家的人出来询问为什么。有小捕快说,大人们正在与卓老板说话,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卓家的人说,先前拿东西的差爷讲,不会有旁的事了,怎么又围宅子?卑职等震惊询问,才知在卑职等到达卓家之前,有人自称是衙门的人,到卓家和卓夫人要了东西走了。”卓西德再颤声道:“怎么可能!罪民吩咐拙荆时左右并无旁人,且和她说了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连家慈与犬子也不得透露!罪民更不可能泄露于他人,只向诸位大人禀报了。”张屏问:“那人什么时候取走了东西?”吴寒道:“据卓家的人说,卑职等到时,那人已走了有半个多时辰。”张屏再问:“他穿什么衣服,自称奉了谁的命令。卓府的人应认得县衙的官差,为何相信他?”吴寒偷眼看了看燕修和桂淳:“卓家的人说,那人自称是府尹大人派的,穿戴都是府衙上差的衣饰,佩着京兆府衙门的腰牌,拿了盖着印的文书。”燕修大怒:“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下,怎会有这般贼子!”桂淳劝告:“燕兄息怒,当务之急,先弄清究竟。若非自己人取走,或就是哪里闹鬼。”燕修深吸一口气,忽扫视众衙役:“县衙刑房,是否有个副捕头叫吴寒?”吴寒愣了愣,继而恭敬抱拳:“回捕头话,卑职就是吴寒。”燕修眯起眼:“很好,你先回县衙,找间空屋子自己待着,再喊几个人帮你守门。有人传唤你之前,哪都别去。”黄昏时分,兰珏终于陪伴玳王平安抵达了念勤乡。随从报信毕,马车速度渐渐缓,兰珏挑开窗帘感叹:“好一派盛世田园美景,不禁欲详尽一览。且请一驻,容我下车。”马车顺势停下,兰珏下轿换马,纵缰驰到队伍最前方,驻马远眺,继而翻身下马,俯身抓起一把路边泥土,握于掌中,视线再徐徐环扫,凝于远方,面容中露出对浩浩皇恩的无尽感沛,和眼望盛世农田江山美景时,无边的心醉与惊叹。郭将军、卞公公及几位亲随在兰珏身后一同凝望心醉,且叹服兰侍郎整套动作的自然从容。片刻后,由亲随提示:“兰大人,时辰已不早,前方那道墙处即是念勤山庄,殿下还需安顿……”兰珏侧身,歉然道:“是某一时沉醉,耽搁了。诸公海涵。”再俯身把泥土轻轻放归路旁。随侍捧上巾帕,兰珏看着手心残土:“土生万物,养吾此身。留之于掌,思之于心。”竟不擦手,纵身上马。郭将军钦佩地再瞧了瞧兰侍郎夕阳中的侧颜,摆手令护送的兵卒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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