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苏老太太可不是啥好脾性的人儿,虽然她不主动欺负别人吧,但也没法儿平白的忍受你这个那个的臭毛病。
苏颖接着说:“我给你立个规矩吧,以后在我家,你难受了可以哭,但不能超过十分钟的,我家没有表,具体…”
宁娟哭唧唧的撸起了手腕子:“我、我有…”
苏颖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大大口气,完后才道:“你有就好,你自己计时,反正超过十分钟我就要过来找你了啊,如何不发出声音的哭,你自己想办法,我不管,但是不能干扰到我家里人和周围邻里的正常生活,成不成?”
宁娟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
苏颖说:“每个人都有委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儿的,人活着就有受不完的罪,但你不能沉浸在委屈和痛苦里无法自拔,你得想办法行动起来,才能改变现状,而且别人又不是你爹妈,凭啥一次又一次的忍受你的麻烦和不成熟?欠你的还是该你的啊?”
宁娟默默的掉着大粒大粒的人工含盐溶液不敢出声儿。
苏颖问她:“而且不是我说你,你都来村儿里好几天了,你给你们家里人写信报过平安了吗?”
宁娟听完就是一愣,她、她好像还真的没给叔叔写过信呢…
苏颖瞅她的样子就是没写,苏颖说:“我不知道你家到底是多有钱,但你最好改变一下你的消费模式,不要一出手就是十块五十的,你知道十块钱能买多少东西吗?我们农村人一年到头儿家里都有不了十块钱的存余,你手里的钱多半不是自己的工资,你想想这这些钱花完了,还会有人无限制的给你寄来钱吗?”
宁娟扭扭捏捏的嘴硬:“我…我叔叔会给我寄的…他让我没钱了就找他。”
苏颖呵呵:“你叔叔又不是你爹妈,他自己没孩子啊,还能管你一辈子呀?再说了就算是亲爸妈也不能管你一辈子,你最终还是得自己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唉你爸妈呢?”
苏颖其实知道,宁娟的爸妈都在农场下放劳改呢,但具体是不是他们这边儿农场不清楚,但形式上还得是装作自己不知道的。
宁娟这次没有哭唧唧,但是整个人都透露着哀伤,她说:“我爸妈在别的地儿…受苦呢。”
宁娟从内心里不认为自己的父母是坏人,她也不懂父母平时工作认真负责,为啥就突然被人给拉走了,非要去劳改。
宁娟不想说父母是在劳改,她觉得那样就代表她承认了父母有罪,这是娇气包儿最后的倔强。
苏颖也没追问,而是引导她自己去想:“那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了,就不想帮着改善改善你爸妈的生活条件吗?我们这儿虽然穷,但我们这儿也靠着山,我放学时候都瞅见过好几回知青们结伴上山采蘑菇什么的了。你可以花钱这么自在,那是因为有我家帮着你解决了运送的问题,不然你自己来回走八个小时试试?可我家要是以后不帮你呢,刘大栓要是以后不想给你干这个活儿了呢?你自己合计合计吧,谁知道你们啥时候能回城里呢,你总得学会为自己的以后打算。”
宁娟好像开始顺着苏颖的话往下想了,苏颖就没再多说,她折腾这么半天还没吃饭呢。
苏颖说:“你也应该能看出来,我家算是顶顶好相处的人了,但你们几个月以后就要搬到新的知青点儿去了,到时候大家都住大通铺,你还想存住这么多的大米白面好衣裳?到时候有可能被偷有可能被举报,要是举报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你叔叔和你爸妈,但不要低估人性的丑陋,你看这连我一个…”
苏颖脸有点儿红,但没事儿,老太太脸皮厚:“我一个十岁的女娃都知道的事儿,你一个二十多的大人却不知道,你说你以前是得有多不愿意动脑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得吃口饭去了。”
苏颖说完就回前院儿去了,屋里只剩下宁娟一个人坐在炕上发愣。
过了一会儿,突然“啪”的一声儿,煤油灯的灯芯儿炸灭了,屋内很快变得黑暗。
宁娟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么。
完后她掏出了自己装着衣裳的大包儿,把里头的所有好衣裳都拿了出来,平摊到了炕上。
宁娟看了一会儿自己十分珍惜的漂亮衣裳以后,跑到前院儿去找苏颖。
宁娟小小声儿:“大丫…大丫你过来一下儿的…”
苏颖都准备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宁娟扭扭捏捏:“我…我想麻烦你帮我改下衣裳,看看能不能把我以前的衣裳给改成里头穿的,或者平时能穿的样子…”
苏颖叹了口气,这个姑娘还真是你推一下儿她才知道动一下儿的。
但还能动,就说明不算真傻。
不过苏颖说:“我明天还得上学呢,要早起,现在我要睡觉了,明天给你弄行不?”
宁娟听完眼神都亮了:“好的呀,谢谢你大丫!”
苏颖摇头儿,娇滴滴的小奶猫儿一个。
宁娟也回屋儿以后,苏颖关上了堂屋儿的门。
刘兰香问:“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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