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米,305厂,特种钢,带血槽,矛形刀尖……而在房间的另一面,白花花的墙上,用红色记号笔画着无数道线,组成一幅巨大的人物关系图。触目惊心的红字,乍看竟像是黄海蘸着自己的血写上去的。墙壁的核心是两个字——申明。围绕这个名字,伸出去八根粗大的线条,每条线都指向一个名字,分别是:柳曼、严厉、贺年、路中岳、谷秋莎、谷长龙、松、欧阳小枝。每个名字下面都贴着大头照,其中柳曼、严厉、贺年、谷秋莎、谷长龙,这五个人的名字上,分别打着红色大叉,代表他(她)已经死亡。“申明”这两个字就像邪恶的咒语,凡是与他连上线的人,大多已遭遇了厄运。就在今年,谷秋莎与谷长龙——申明曾经的未婚妻与岳父,也遭遇了家破人亡的惨剧。人们都会顺理成章地联想:这是否幽灵的报复呢?还活着的只剩下三个人。路中岳也不知潜逃在哪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通缉犯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司望指了指墙上的名字说:“松与欧阳小枝又是谁?”“松是案发时南明高中的数学老师。”黄海也被他提醒了一下,很久没再注意过这两个人了,“欧阳小枝就是在案发三天后,说申明可能在魔女区的女生。”“这八个人都与死者有着直接与间接的关系吧?”
“申明死后一个月,我就画下了这幅关系图。最有嫌疑的是路中岳,他竟与死去好友的未婚妻结婚了。他是南明路钢铁厂的工程师,当晚他正在厂里值班,案发地距离值班室直线距离不超过二百米。当时,路中岳的父亲在区政府工作,他坚称自己整晚都在睡觉,没有证据证明他与申明的死有关。这些年来我一直盯着他,两年前发现贺年的尸体,我还找过路中岳几次。没想到他真的成了杀人犯,现在全国每个公安局都有他的通缉令。”“你把所有资料都贴在这个屋里,并不准任何人进入,因为这是你的禁区,也是你作为警察的耻辱?”“找死!”他把司望赶出小房间,又倒了杯冷水浇在自己头顶,“今晚泄露了太多的秘密,要是让你妈妈知道的话,她肯定不会再让你来我家了。”“你好些了吗?”“我没事,只是觉得你很可怕——有时候,你又不像是小孩子。”“每个人都这么说。”“为什么你要关心1995年的案子?那时你还没生出来呢!”“为了你。”这个回答让黄海警官颇感意外,他看着窗外闪烁的圣诞树说:“你真是个可怕的孩子。”忽然,门铃响起。什么人在平安夜来访?黄海重新锁紧了小房间,司望却像主人似的开了门。门外站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半白,身体不再像从前挺拔,皱纹增加了很多,整张脸消瘦而憔悴。他紧拧着眉头,看了看门牌号:“小朋友,这是黄海警官的家吗?”“是。”“抱歉打扰了,你爸爸在家吗?”居然把他当作了黄海的儿子,司望也没有否认,点头道:“他在家。”黄海立即把他拉到身后,拿块毛巾擦着自己淋湿的头发,语气粗暴地说:“老申?我不是让你不要来我家吗?”“对不起,黄警官,打你电话一直在通话中,就直接找上门来了。因为太重要了——我又有新的线索了!”“说吧!”“昨晚,他在书店里买了一本书,你猜是什么?《达?芬奇密码》!我看过这本书无数遍了,关于宗教、历史、艺术与杀人的小说,居然也有圣殿骑士团与郇山隐修会。”黄海彻底晕了,搔着后脑勺说:“什么山?”“prioryofsion!”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居然说出了一句流利的英文术语。“老申,你看都一把年纪了,少在我面前放洋屁。”司望看这男人的眼神却有些奇怪,在门口拉了拉黄海的衣角说:“让他进来说话吧。”“闭嘴!”他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到厨房间去待着,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切!”但他毕竟是个警察,司望乖乖地躲进厨房,但不知有没有偷听。“坐吧。”黄海给这位圣诞夜来访的不速之客泡了杯茶。“警官,我悄悄跟踪了那个人,他坐在地铁上阅读《达?芬奇密码》,同时还详细地做着笔记,手指居然还在画着十字,以及许多奇怪的形状,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东西,也许是他们组织的神秘指示。”“你没被人家发现吧?”“放心,我隐藏得很小心,戴着口罩与帽子,他看不到我的脸。”黄海搔了搔脑袋,点上一根烟:“该死的,我是怕他再打110报警,或直接找我们局长投诉!局长女儿明年要高考了,最近在跟着他补习呢!”“太危险了!赶快告诉你们局长,绝对不能让他接触孩子!我怀疑他是郇山隐修会或玫瑰十字会的成员,至少也是共济会成员!”“你是个优秀的警官,而我是个资深的检察官,我们都有过相同的办案经验,心里有鬼的家伙,无论表面上伪装得多好,都逃不过我们俩的眼睛。我敢保证——他绝对不是个普通的数学老师!”“是,他是全市有名的特级教师,当然不普通了。”这位资深检察官越说越激动:“他的眼里藏着一种恶鬼般的邪气!你要相信我的直觉,尽管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友善。申明被杀以后,你们警方迟迟未能破案,我常去市图书馆,查找法医学与刑侦学的资料。有一回,我在阅览室偶遇那家伙,直接袒露了自己的身份,包括我与申明的关系。我问他是不是在借教学专业书?他却尴尬地否认了,还用手遮挡住他借的图书封面。我又问到申明死后学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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