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祯依旧不为所动,到了十点,准时合上书本,摊开一本信纸,写起了离婚协议。
写完,她打开衣橱,拿起自己的钱包和重要证件,掩上家门出去了。
她找了个招待所住了下来。
对方鸠占鹊巢,她这个家鹊,也只好退位让贤。
到了招待所,她却困意全无,辗转反侧了半天,最后还是起来了。
她不想再耗下去了,这婚必须得离了。
可要是直接举报到机关那边,一旦处理了景胜德,三个孩子的政审就成问题了。
思来想去,贺祯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再忍忍,希望景胜德良心发现,早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大家体体面面的一拍两散。
然而景胜德半夜起来,发现床上躺的是那个年轻女人后,立马跳下床来,抓起衣服便往招待所跑。
看来这不是贺祯第一次去招待所给他腾地方了。
他轻车熟路的找了过来,问清楚房间号之后,趴在客房门口,一个劲的赔礼道歉。
“祯祯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我发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快开门哪,我不能没有你。你要是不开,那我给你跪下了,等明天早上别人问我,我就说——”景胜德早就拿捏住了这个女人,这一招屡试不爽。
果然,没等他大放厥词,贺祯赶紧打开了房间门,放他进去了。
景胜德没有站起来,而是双膝跪地,就这么跪着走了进去。
他匍匐在贺祯腿上,发毒誓,做保证。
然而贺祯无动于衷。
景胜德以为贺祯这次会跟以前一样,多哄哄就好。
于是他故技重施,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不要钱的往外倒。
贺祯却始终没有开口原谅他。
反倒是自责道:“老头子的信我收到了,他说丹丹想去海岛是骗人的,孩子只是想去浮仙见一个老男人,一个所谓的大诗人。她说那个老男人爱她,远胜过爸妈爱她。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没错,这些年,我光是为了跟你身边的女人周旋,就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我错了,不该为了你这种人渣忽略了自己的孩子。景胜德,二十几年的夫妻,我一再退让,换来的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和轻贱。我也是人,我有尊严的,你痛快点签字离婚吧,别折磨我了。”
“对不起祯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景胜德还想再努力努力。
贺祯却不接他的话,自顾自说道:“我没办法像你一样,心安理得的把孩子扔给表弟和姑妈他们去管教。你快签字吧,签了字我就走,放你自由。”
“你去哪儿?”景胜德见她好像来真的,瞬间笑不出来了,他赶紧直起身来,面色凝重的看着贺祯。
贺祯自嘲的笑笑:“还能去哪儿,一辈子被这三个孩子绑架,哪儿也去不了。我还是去海岛亲自看着她吧,免得她真的跑到那个克妻老男人跟前去,到时候反倒是让表弟他们不好做人。你起来吧,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赶紧把字签了,要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不会的,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景胜德忽然抱着贺祯,嚎啕大哭起来,“祯祯,我不能没有你啊,我真的是喝醉了,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你要相信我。我要是真的不跟你过,我干嘛把工资全部上交呢?你说说,我不抽烟,不赌不嫖,就是陪领导应酬的时候逢场作戏一下,你何必这么当真呢。这次真的是没办法,这么大的人事调整,我不能不陪着领导喝两口啊,我又是个一杯就倒的,你说我……我冤枉啊祯祯,我都不知道怎么是小米送我回来的,明明当时坐在我身边的是她哥哥,我发誓,真的祯祯,你要相信我。”
贺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何必呢,你只是舍不得我这个测绘局副局长的身份,你只是觉得我比那些年轻女人带出去有面子,你当我是傻子吗?景胜德,你要是不签,那我只能起诉离婚了,到时候舆论闹开来,影响你的前途,你可别怨我。”
“祯祯!!!”景胜德还想再哄哄,他是真的不想离婚啊。
野花虽然香,可是家花才是体面。
他不是蠢人。
贺祯看着他一脸算计的样子,哀莫大于心死。
她从兜里掏出景丹写给张隆的信,这是裴素素让金闪闪送给景柏泰的,景柏泰又寄给了他们夫妻。
她把信件一字不落的念一遍,念完,泪水糊了整张脸。
她把信小心翼翼的叠起来:“我对不起我的孩子,我以为我的忍让换来的是孩子父母双全的完整人生,可是事实上呢?孩子觉得压抑,孩子早就想逃离这个家了。孩子觉得她的妈妈是个窝囊废,明明自己事业有成,是个响当当的副局长,却要处处忍让那些肮脏的玩意儿,一味的忍辱负重。孩子觉得这是压力,是枷锁,你懂吗?她喘不过气来了,她想逃离我你知道吗?是我错了,我给孩子树立了一个坏榜样,所以孩子宁可找个老男人结婚,也不愿意再忍受这样的妈了。景胜德,我跟你丑话说在前头,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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