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倒是眼熟,但是比那个陪酒的更清纯一点。
“你说你是乔瀚?”江之歌问。
乔瀚拼命点头:“哥,是我!”他声音中带了点委屈。
江之歌有点懵,他上一刻的记忆是在咖啡厅,之后就是睡醒被眼前这个男孩儿上下其手。
“你个陪酒的怎么爬上我的床了?”江之歌头痛欲裂,心情更加烦躁。
听到他这么说,小乔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江之歌他不仅恢复记忆了,还他娘的把他们相处的这三个月忘得一干二净。
老天爷真会玩。
乔瀚眼泪要憋不住了,他深深吸一口气:“你忘了,现在是六月了,这三个月是我一直陪着你的。我现在是你未婚夫,你昨晚和我求婚了,叔叔阿姨也都知道。”
江之歌越听越觉得离谱,他按住自己太阳穴:“你,闭嘴,现在离开我家。”
这就是他骗人的现世报吗??
乔瀚紧紧咬住牙根,愣是没让一滴眼泪落下来:“行,我走。哥你照顾好自己。”
他扭身走了,回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其实没什么要收拾的,他这三个月是添了很多衣服,但都是江之歌买的。除了衣服之外他更多的都是复习考试的书,现在没可能全部拿走。
乔瀚也就没收拾,他拎了个塑料袋,把自己的证件电子产品装了一下,就想走。
走之前他看到自己手腕上的表和中指上的戒指。
表示生日那天他收到的。
戒指是昨晚收到的。
他狠狠心把戒指摘下来,放在书桌最中间的位置。
在摘手表的时候,乔瀚把嘴唇都要咬破了。
他不想把表还给江之歌。
这是他留给他最后一件东西。
乔瀚越想越委屈,这时候眼泪才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谁家恢复记忆会顺便把失忆时候的记忆一起忘掉!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艹!
乔瀚红着眼眶,握住桌角的手指用力的几乎要变形。
他珍惜的摸了摸手表,随便找了套衣柜里最便宜的衣服套上。
乔瀚拎起塑料袋,下楼前去江之歌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到底是没敢敲门。
他隔着门:“哥,我走了,你要好好吃饭,爱吃甜的记得让保姆阿姨做。你感冒刚好,别运动的太激烈。”
说着说着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从中间撕扯碎。
疼。
他从来不知道失去一个人的爱会是这样的痛。
他爸第一次打他的时候他没哭。
乔宁不声不响离开的时候他没哭。
现在他哭了。
而江之歌回他的只有一个字。
滚。
乔瀚扯出笑,很丑,眼泪已经打湿了大半的脸颊。
他声音平静,其中微微的颤抖几乎不可闻:“再见,哥。”
他转身下楼,保姆阿姨拿着抹布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们吵架了?小两口有什么事儿说开就行。”
乔瀚没回保姆阿姨,只说:“没什么,您给他做点热乎好消化的,再蒸碗甜鸡蛋羹。”
保姆连连应好。
乔瀚穿着鞋走出别墅。
他最后回头看了眼别墅,还是一样的生机盎然,一样的美轮美奂,除了没有他的地方之外,没有什么区别。
乔瀚快步离开别墅区。
他仿佛幽魂一样随便找了个早饭摊,这时候依旧快九点了,早饭摊都要收了。
他点了碗豆浆坐在角落,也不喝,对着豆浆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刚刚硬忍下去的眼泪这时彻底的控制不住了,他痛快的哭了一会儿。
乔瀚只容许自己伤春悲秋这一会儿。
他喝完豆浆,整理好了思路,先是给孙雅娴他准婆婆发了个微信。
“孙总早呀,江总今天恢复记忆了,不过这三个月的记忆都忘掉了。咱们的合同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影后那边几乎是瞬间回复:“不能不作数的呀,之歌他还没彻底好,你看他现在还是丢了一部分记忆。”
“可是,江总不让我和他住在一起了,他,他不记得我了。”
“没事儿,我是他娘,我说了算。他之前那么喜欢你,就算现在忘了你,慢慢相处下来肯定还是喜欢你的。”
乔瀚有底气了。
他之前就觉得孙影后特别喜欢自己,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底牌了。
乔瀚:“可我现在没法接触到江总。”
孙雅娴对于乔瀚是喜欢,但是她更喜欢乔瀚可以帮江之歌避灾。在她看来儿子的意愿并没有儿子的命重要。
如今距离老神仙说的一年之内的性命之灾只有不到三个月了,她就是绑也要把乔瀚绑在儿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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