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帕齐家的产业太多,需要很多子女来继承和管理。
而一个在继承人的位置上能够暗中控制大半个家族的人,在他掌控家族后也能同样控制撒丁公国。
因此,除却他的长兄外,佛朗切斯科几乎是最受器重的年轻人。别说只是走私了,即使真的里通外国,他的父亲也一定会全力把他保下来。
在他们这些银行家眼中并没有正义和真理,有的只是利益的多寡。一家银行付不起代价,那就三家;三家付不起那就五家……即使对方是美第奇,也总会吃饱了收手的。
当然,为了保护传递到他手中的大师手札、也是因为对他的不信任,那个西西里女人——也就是灵能教士“避役”女士,在见到佛朗切斯科家烧起来之后,便立刻前来向他问责。
——这样的蠢女人死了才好。
心情有些不爽的佛朗切斯科抱着这样的想法,直接给对方安排了追捕刺杀的命令。虽然同是教士阶,但他手中有大师手札,同级中要高对方一级,还是指使的动的。
佛朗切斯科对“避役”说,对面并不是灵能者,而仅仅只是他的政敌前来刺杀他。然后他向避役给出了对方真实的身高、体重和大略的衣着资料,并告诉她刺客行动灵活,极有可能在屋顶上前进。
至于她能否杀掉对方——这就不关佛朗切斯科的事了。
他本来也不畏惧于自己的走私单据泄露出去,倒是挺讨厌这个教团分配的、总是监视他一举一动的探子。
每个为了教团而在明面上活动的人,都有一个对应的“保护者”。而佛朗切斯科这些有着白身份的人,就不被允许随便变身为咏月者——而是凡事都要由他们的看护者出手。
但佛朗切斯科的运气向来不好。
他分配到的看护者“避役”,却正巧是他以前玩过的一个妓女。佛朗切斯科还记得那时的她说话多么的胆怯可爱,胸部和大腿都是多么的柔软,在床上恭顺的像是一只小绵羊、从不抵抗。
而在她在拥有了灵能,甚至成为了咏月者,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后,她的性格却突然改变了——或者说,她有了力量后才暴露出了她真实的性格。
她性格暴躁,爱喝酒,十分啰嗦,喜欢爆粗口,还会吐痰到他的小羊绒地毯上。甚至仅仅只是因为他的男仆撞到她的时候,胳膊拐到了她的胸部,她就将他的肩膀直接砍了下来。
要知道她出现在佛朗切斯科家中的时候,可都是隐形的,碰到哪里都不奇怪。
她要求佛朗切斯科给她买下来了隔壁的别墅,平时怠工不干活,也不随身看守在佛朗切斯科身边,隔几天才隐身过来巡逻一圈。
而在佛朗切斯科与当权者们吃饭聊天的时候,她却反而隐藏起身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旁边,听着那些不能跟外人说的隐秘。
——这一看便是在打探消息,但佛朗切斯科还拿她没办法。因为定时上报被监视者的生活细节,供其他教徒研究、以及上位者看管,也是她的工作和大师们的命令,即使是他也不敢反抗大师们。
但偏偏关注这些他最不想暴露的生活——这肯定是之前积累下来的仇怨。
对于这样的看守者,佛朗切斯科十分不信任。但他又不可能申请更换看守者……毕竟对方已经知道了他个人的、以及帕齐家太多秘密。
如今正是一个绝妙的好机会——
“……所以我推断,那个女刺客应当是被佛朗切斯科派出来送死的。”
莱昂纳多翻阅着弗朗西斯带出来的文件,随口说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应当是一种近乎平等、却又互相地方、互相利用的关系。”
“听起来像是情人。”弗朗西斯插了句话。
“情人可不会致命。”
莱昂纳多瞥了他一眼,甩了甩手中的单子:“至于这些东西……你可以直接交给洛伦佐了。”
“咱们不吿他一状吗?”
“可以,但没有什么意义。”
莱昂纳多微微一笑:“我们伟大的所罗门王,智慧与慈悲在地上的化身。他是万物的基础,灵智的基石”
“而如果炸弹真的爆炸了,也无非就是听个响。倒不如留下来挂在那里,让对方行事有所忌惮,给我们腾出来行动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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