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宁边,登高远眺,该去何处?”侍女上前带路,宁钰跟随其后。一路所过,下人无不跪地。
经过那棵树的时候,树下已经换了另外两个侍女。宁钰面无表情,藏在袖子中的手,攥紧了烛台的那个铁锥。
昨晚,灯火俱灭之时。她就着月光,将蜡烛拔取,一点点扭下了那根插蜡烛的尖锐铁锥。
登上高楼,侍女们围在栏杆前,名为挡风,实则是担心宁钰往下跳。
高楼竖起,可收览一切归眼底。慕容延为了关住她,居然将这宅邸建在一座山上。
“何处是宁边?”侍女指了一个方向,宁钰转身看着那一处,脑海中却是在回想,方才的大致一眼。
山林中,虽然容易行走,却也容易逃脱。院子把守的士卒约有百人,院子外还有许多建筑。宅邸的门口,是无数的银色铠甲。
宁钰皱眉,如此说来逃跑岂非难于登天。不,还有别的法子。距离宁边最近的那个墙角!如果她翻墙而出,只要再翻一堵墙,就可以直接进入密林。
何况,她在那里顺理成章,无人怀疑。宁钰感受到自己的指尖冰凉,缓缓转身。虽然手指冰凉一片,可她的心却砰砰直跳。一步步踏着台阶,应和心跳声声。
她按照记忆,走到昨日那处墙角,坐在石头上眺望天空。几名侍女站在远处,
其中一人低声问:“这是何处,为何姑娘在此面色哀伤。”“闭嘴,与你何干。”侍女被斥责一声,乖乖禁声,退后几步。
宁钰听得细碎的声响,随手掏出信纸,细细观看。如此长吁短叹半个时辰,看守的侍女不免犯了懒,有几个走到远处打闹。
为数的侍女也见不得如此,悄然走远了些,认为玉阎罗,不过如此。太子殿下的真心相待,似乎并不值得。
宁钰听着细碎的脚步声远去,缓缓站起身,走到墙边落泪。
“拜见太子殿下,姑娘散步去了。”慕容延点头,那侍女走出去,与其他侍女相交流,片刻后走回殿内:“姑娘在念安院的一角,呆了约莫两个时辰。”
慕容延点头,转身走入房间。床榻之上的被褥略有凹陷,看情形,钰儿在上面打过滚。
无人陪侍,慕容延随意坐在床榻上,四处打量。钰儿昨日闹脾气,撕碎了好几副名画。
忽然,一点小小的红色凝固,吸引了他的视线。那是黏在椅子角的一点蜡油,慕容延皱眉,随手拈了那点蜡油。
奇怪,蜡油为何会在椅子角?随侍的宫女都是千挑万选,决不能可能出现差错。这不是蜡油,而是一小块蜡烛。
慕容延皱眉,大喝一声:“进来,昨日姑娘大闹之时,可是摔了烛台?”
侍女跪倒在地,瑟瑟发抖:“是。”
“收拾整齐后,可换了新烛台?”“是。”
“旧烛台在何处?”“这,太子殿下饶命——”
“来人,抽调三百守卫,围在念安院外墙,一旦有人翻墙而出,当场活捉不可伤人。带路!本殿下要亲自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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