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破晓时分,一众士卒捧着糙米馒头,看着高台咽口水。高台之上夹起了燃烧的柴火,上面吊着一只小锅炉。锅中翻滚着鸟肉,飘起白茫茫的水汽。
一阵风过,香气便乘着风送入台下众人鼻端。不少士卒眼巴巴的望着,饿到极致吞了吞口水咽下手中没滋没味的馒头。
宁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她将糙米馒头撕成两半啃咬。片刻后,她拍了拍手,弄落零星的馒头渣。
“宁将军,这汤是要给大家伙喝吗?”地下士卒终于忍不住出声,宁钰还未回答,另一个士卒就截去他的话茬:“想得美,这么点汤水,一人一滴都不够。”
“那叫我们来到底做什么?”那人皱眉,抬手一挥。宁钰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高声道:“这汤水,是我为一人专心准备。”
台下士兵策马交头接耳,宁钰挑眉一笑,转身对副将吩咐:“去请楚副帅来。”话音落下,她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眼假寐。
片刻后,宁钰就听得士卒们羡慕嫉妒的嚷嚷。她缓缓睁开双眼,就见楚副帅风尘仆仆赶来。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宁钰在他的眼中找到了惊惧之色。
“宁将军找本副帅所谓何事?”宁钰略一拱手,动作英气豪爽。副将做出邀请的手势,楚副帅却一再推脱:“本副帅还要巡逻,就先行一步了!”
“楚副帅何必着急,末将这两日见副帅辛苦,特意寻了鸽子汤为楚副帅补补身子。”楚副帅面上伪装的淡然终于瓦解碎裂,转身就要离开。
宁元帅一身常服出现,不紧不慢的伸手拦住了他。楚副帅没有法子,只得缓缓走上高台。宁钰面带温婉笑意,俯身盛了一碗鸽子汤送到楚副帅的手边。
楚副帅面色青紫,接过那汤水却不品尝。宁钰笑盈盈道:“不知楚副帅可认得这鸽子,末将将鸽子射下前,它可曾窝在您的怀中。”
楚副帅面色青紫转赤,最后变成一片惨白,嘴角紧抿,缓缓摇了摇头。宁钰淡然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纸,道:“楚副帅不认识鸽子,总认得这信件。”
底下士卒哗然一片,宁钰缓缓将信纸打开,目光扫视一圈众人。众士卒被眼神所震慑,再加上好奇信件内容,竟都安静下来。
“今夜宁钰将派人偷袭驿站,务必警戒,可设埋伏,生擒最佳。”
“你再说什么?我不清楚,这是栽赃陷害!我可是皇上钦点的副帅,你若是污蔑我没有好下场!”楚副帅怒气冲冲,一把将盛着鸽子汤的碗摔在地上。
瓷片四裂,乳白色的汤水缓缓浸透了高台的木板。此时此刻,一众士卒却没有了咽口水的信纸,只是目光仇恨的瞪着楚副帅。
“不认?”宁钰点了点头,随手一拍,“楚副帅可要坚持到底呢!”清脆的击掌声响起,高台的台子下的暗门被打开,推出了一个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楚子敬。
“我观察两夜驿站,防备松散,所以打算再次前行。可楚副帅通风报信,是否要把兄弟们饿死在这里?”
他头发凌乱,衣衫肮脏,眼中俱是惊讶之色。他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嘴巴被堵的严严实实,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几声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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