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迷迷糊糊中只觉脖颈一凉,难受的皱眉转身,却被什么玩意挡住。她缓缓睁开双眼,就见白色衣襟。
卫垣伸手将她扶着,低笑,道:“醒了?”宁钰这才发觉自己正处在床榻边缘,险些滚到了地上。
宁钰坐起身,大黑自脖颈间落到被帛上,慢条斯理的吐了吐蛇信子,缓缓爬向床角。宁钰揉了揉额头,醉酒一场,脑内混沌一片。
昨日她纵马前往高人那处,说用故事交换。后来,她好像喝了点酒,似乎后撒泼了?支离破碎的画面上她拍案站起身,将酒壶砸碎在地。
“喝些醒酒汤。”宁钰回过神,正对上卫垣关切的眼神。一羹匙琥铂色液体递到嘴边,宁钰乖乖喝下。
“昨日,是你来接我的么?”宁钰清了清嗓子,低声问。如果卫垣知道自己重生,宁钰背脊一僵。
“嗯。”
“我昨日,可说了什么胡话?”“无。”
一羹匙递到嘴边,宁钰小心翼翼的觑他面色,见他从容镇定心下稍安,她张嘴喝下汤药。“不过。”卫垣挑眉,对她一笑。
“咳咳。”宁钰一口汤药呛在喉咙,一手捂着脖子咳得满脸通红。背上被一下下轻拍,宁钰摆手,低声道:“咳咳,不过什么。”
“本王赶到时,钰儿你正在拍案怒骂。”宁钰闻言松了一口气,坐回身倚着床头。宁钰回味这话片刻,忽而揪着卫垣的衣领,嘟囔道:“你嫌我凶?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不等卫垣回答,宁钰就将衣领攥的更紧,道:“哼!就算你后悔了,也休想甩开我。”话音未落,宁钰将衣领松开,气鼓鼓的转过头看着床榻内侧。
卫垣看着被拧成一团的衣领一愣,抬头见宁钰面色微红,眼角依稀带泪。他挺身吻了吻宁钰眼角,尝到一点咸涩。
“乖,没有后悔。娶你为妻,我三生有幸。”几欲落泪的宁钰吸了吸鼻子,转头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王爷,有事请您过去一趟。”卫垣在她面颊落下一吻,理了理衣襟,笑道:“你且歇着,本王晚上陪你一同用膳。”
——
湖水清澈,可见湖底的水草,数条小鱼嬉戏其中。宁钰蹲着看了半晌,站起身拍拍尘土,走向茅草屋。
“先生,宁钰求见。”“不见。”宁钰挑眉,略一点头。等到小童走进了茅草屋,宁钰坐在屋旁的那块石头上学鸟叫。
“咕咕咕。”“啾啾啾。”叫了约莫半个时辰,那小童气势汹汹将门一推,道:“进去!”
宁钰站起身,快步入屋。高人盘绕双腿,端坐在榻上,见她来了轻哼一声,嘴边长须略微一动。
宁钰憋笑躬身,面容严肃道:“敢问高人,何时为王爷治病?”小童闻言怒目而视,随手抄起一把扫帚赶她:“锦王造访颇知礼数,不愿强先生所难。为何你胡搅蛮缠!”
扫帚扫来,宁钰侧身躲过,一手压住小童肩头,一手制住他的手。手下略一用力,小童手中扫把落地,单膝跪在地上。
宁钰松手,小童踉跄倒地。她轻描淡写的瞥了小童一眼,低声道:“高人,宁钰心诚而来。”
王爷来过了么?宁钰皱眉,按理说高人未入都城,并无名声。不过锦王手下能人异士颇多,得他们推荐也说不准。
小童站起身瞪她一眼,宁钰挑眉。说她胡搅蛮缠也好,死缠烂打也罢。她欠卫垣颇多,只盼能弥补一二。宁钰长叹一声,伸手掀起衣摆跪倒在地:“宁钰诚心一片,求高人成全。”
“既然如此,你且跪在佛前。”高人双手合一举在胸前,“向佛祖证明你的诚意,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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