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有很近的血缘关系,某种程度上,她是真把高滔滔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又怎会将其献给宋仁宗?那太丧心病狂了。何况,以高滔滔的出身,要是进了宫绝对是高位,这对于曹皇后来说未必是好事。为了便于控制,她的其他养女身份都很低微。所以无论于公还是于私,高滔滔的养女身份都很纯粹,她绝不是给宋仁宗预备的。要是有一丝一毫的迹象,她和赵曙的婚姻也不会这么顺利,别人不说,赵曙的父亲也会反对。然而,虽然曹皇后理论上是赵曙的母亲,也是爱妻的姨母兼养母,他登基后还是和曹皇后有了芥蒂。宋仁宗对赵曙挺不厚道的,没儿子的时候迫于群臣的压力,不情不愿地将赵曙接到宫中,一生下儿子就急急忙忙的把人送回家去,过上几年儿子夭折了,韩琦、包拯等大臣强烈建议他立赵曙为继承人,他百般推辞,说自己还年轻,还能生儿子,让大家再等等。等来等去,等了位公主。大臣们旧事重提,宋仁宗硬是扛住了,继续在后宫努力,同时对赵曙有了意见,认为他串连朝臣,赵曙为证清白,以守孝为名不接受朝廷让他当秦州防御使、知宗正寺的任命。其实自打被选为皇嗣之后,赵曙的处境就比较艰难。宋仁宗心心念念要生自己的儿子,对赵曙没有父子之情,大臣们越欣赏赵曙,他就越觉得赵曙居心叵测,对他怎么看都不顺眼。赵曙也是个有气性的小伙子。你不想认我当儿子?我还不想认你当爹呢!也不稀罕那皇子之位。庆历七年三月,高滔滔嫁给赵宗实,当时称“天子娶妇,皇后嫁女”。这对小夫妻婚后生活美满,他们在濮王府一起生活了15年。又过了几年,宋仁宗生了重病,确定自己不行了,才依群臣所奏,立赵曙为皇子。赵曙心里是憋着股火的,这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算什么呢?爷不伺候了,不想当备胎!连上十多遍奏疏推辞。后来在大臣们的劝告下才入了宫,临行前还对家人说:“你们好好的守着家,官家有了子嗣我就回来。”他这是有经验了,知道皇帝一有儿子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不过这次宋仁宗没生儿子,自己反而驾崩了。
赵曙顺理成章地当上了皇帝,但他对宋仁宗还是有怨,便迁怒于家卷。把宋仁宗的女儿们全都赶出宫去,腾出来的宫殿给自己的女儿住,宋仁宗的妃嫔们安置到偏远的居所,待遇也不怎么样。曹皇后升级为皇太后,自是不能像普通妃嫔那样处置,但在赵曙心里,她和宋仁宗是一伙的,都造成了自己的痛苦。从上一位太后刘娥开始,北宋有了太后临朝听政的习惯,赵曙继位后也不得不请曹太后和自己一起处理军政事务。这无疑是对皇权的一种限制,赵曙当然不乐意。赵曙即位之初举措乖常,左右有所陈请辄遭暴怒,甚至杖挞相加。一些宦官便不断在曹太后面前说赵曙的坏话,曹太后不由动疑起来。由疑生怨,由怨成隙,好好的继母继子,几乎变成仇雠。曹太后委屈地说:“老身殆无所容,须相公作主!”意为:我无儿无女,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只能请你们帮我做主压制那小子。为了调解两宫矛盾,韩琦和欧阳修先对曹太后说:“您侍候先帝仁宗这么多年,天下谁不知道您是一个又贤德、又宽厚、又仁慈、又通达的人,为什么现在会和儿子过不去呢?他是个病人,您不至于和他一般见识吧。难道您希望别人象议论其他继母那样去议论您吗?”一日韩琦独入内廷,赵曙气愤地说:“太后待我无恩。”意为:以前他们夫妻就欺负我,现在还想欺负我,没那种好事儿!”韩琦道:“陛下是仁宗的侄子,仁宗的侄子有很多,为什么你能当皇帝?还不是因为你谦虚谨慎不想当皇帝,越是不想当皇帝越能当皇帝,这就是你当皇帝的原因。自古以来,天下贤明的君主不计其数,人们为什么唯独称颂舜为大孝子?难道其他人都不孝顺?当然不是。父母慈爱而子女孝顺是很平常的事情。如果父母作的不好而子女依然孝敬有加,那才值得称道啊。过去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您不清楚吗?您只管尽您作人子的孝心,相信太后一定不会亏待您。”英宗悚然道:“朕知道了。”遂进问太后起居,自陈病时昏乱得罪慈躬,伏望矜宥等语。太后欣慰道:“病时小过,不足为罪,此后能善自调护,母致违和,我已喜慰无穷,还有甚么计较?况皇儿四岁入宫,我旦夕顾复,抚养成人,难道反有异心么?”英宗泣拜道:“圣母隆恩,如天罔极,儿若再忤慈命,是无以为人,怎能治国?”太后亦不禁下泪,亲扶帝起,且道:“国事有大臣辅弼,我一妇人,不得已暂时听政,所有目前要务,仍凭宰相取决,我始终未敢臆断,待皇儿身体复原,我即归政,莫谓我喜欢称制呢。”英宗道:“母后多一日训政,儿得多一日受教,请母后不要撤帘!”自是母子欢好如初。高滔滔也总算是松了口气。赵曙和曹太后闹起来,最为难的就是她,好在两边终于消停了。越年改元治平。韩琦想太后撤帘还政,入朝奏事时请英宗裁决十余件。裁决既毕,琦琦叩首道:“皇上亲断万几,又兼太后训政,此后宫廷规画无不完善,臣年老力衰恐不胜任,就此乞休幸祈赐准!”太后道:“朝廷大事全仗相公,相公如何可去!我却不妨退居深宫呢。”韩琦复道:“太后归政诚属盛德,但不知于何日撤帘?”太后道:“要撤帘现在就撤,何必另定日子呢?”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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