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亥时三刻。祁语宁已经躺下了又起身,走到窗棂处看了看天上繁星一片,明日应当是个大晴天。陆泽走到了祁语宁身边道:“你还是快睡吧,明日一早就要开始忙碌了。”祁语宁道:“我睡不着。”祁语宁抬头望着天际间的半月道:“我爹娘会在天上看得到的吧?”祁语宁又是低下头道:“别家拜高堂的时候,爹娘俱在满是和乐,在我们祁家只有先祖的牌位……”陆泽将祁语宁搂在怀中道:“祁将军刘将军会在上苍看着自家孩子可以娶妻美满,也会为此而欣慰,睡吧。”祁语宁回到了床边,她实在是睡不着,一旁的灵灵揉了揉眼睛也醒了,灵灵半哭着跑到了祁语宁的怀中。“娘亲亲!爹爹娘亲找不到灵灵了。”“呜呜呜,娘亲哭得好伤心啊。”祁语宁摸摸灵灵的脑袋道:“灵灵是不是做噩梦了呀?你就在娘亲怀中呢,娘亲是不会让灵灵走散的。”祁语宁看着陆泽道:“对了,明日祁王府之中人多眼杂的,我要忙着接待宾客,这灵灵就交给你了。”祁语宁小声对着灵灵道:“明日可不能离开爹爹半步哦。”陆泽应下道:“嗯。”灵灵既然做了这个噩梦,陆泽定然会好好陪着灵灵的。祁语宁一夜都没有怎么好好睡,等到卯时吉时到,就该去昭告祖先祁家大喜,还要拜各路菩萨,一大早祁王府的上空就绽放了烟花。灵灵今日难得也起得早,她被陆泽抱在怀中道:“花花,烟花花。”祁语宁对着灵灵道:“灵灵,来八仙桌跟前,拜拜祁家的各路先祖。”灵灵从陆泽的怀中下来,走到八仙桌跟前双手合十恭恭敬敬拜道:“外祖父外祖母,快快来吃舅舅舅母的喜酒哦。”祁语宁听着灵灵此话,摸了摸灵灵的小脑袋,“真乖。”祁宇安听着灵灵此言,看着在黑夜之中燃着的蜡烛,似乎旺盛了一些。众人祭拜之后,教坊之中的礼乐班子就入内了。阿萍虽在祁家,却也没有免接亲这个习俗,祁王娶妃乃是大事,少不得要绕着盛京城走上一圈。从祁家的侧门而出,等会迎亲回来便是走正门。祁王府的宾客早早得就都来了,祁语宁前去招待着,半日下来,祁语宁可谓是忙得脚疼。午宴后,才得以一丝空闲,等着午后的拜堂礼。祁语宁在房中歇息,灵灵很有眼力劲地给祁语宁敲着腿,“娘亲亲,舒不舒服?”
祁语宁点头道:“舒服,谢谢灵灵,没想到成亲这么累人,都不想成……”陆泽在一旁道:“你是办亲事而累,等你做了新娘子就不会如此累了。”祁语宁靠在陆泽的肩上闭眸小憩着,“等会哥哥他绕城回来了,你叫我起来,太累了,我先睡一会儿。”昨夜祁语宁就没怎么睡,从早上忙活到午时,她想趁着空闲歇上半个时辰养养神。陆泽将靠着他的肩就入睡的祁语宁放在了床榻上,抱着灵灵到了外边,想让祁语宁安安静静地睡这半个时辰。“泽儿。”陆泽刚抱着灵灵出了王府后院,就遇到了赵崇与宋禾清。陆泽见到赵崇之后,便行礼道:“殿下,宋姑娘。”灵灵见到赵崇,小脑袋就缩在了陆泽的怀中,只敢偷偷地看着赵崇。赵崇望着陆泽道:“你与郡主到底还没有定亲,今日人多眼杂,你这样光明正大出入郡主院落,于你们二人的名声都不妥。”“殿下说得是。”陆泽应下,见怀中灵灵害怕赵崇,便道:“灵灵要去见祖母,殿下,我就先走了。”赵崇见陆泽走后,对着宋禾清道:“此处到王府后院了,孤也不能久待,孤也就不打扰你与郡主谈心了,先走了。”宋禾清对着赵崇福身道:“是。”宋禾清刚进院门,便听到了立春说祁语宁在补觉,便没有打扰,只得离开春江院。她本想找着赵崇的,没曾想赵崇的脚步倒是快,此处已望不见赵崇的影子。赵崇望着宋禾清的背影离去后,从一旁的角落里出来,堂而皇之地到了春江院跟前。立春见着太子殿下,连慌忙行礼道:“殿下。”赵崇道:“孤渴了,你去拿杯六安茶来。”立春见着赵崇身后没有跟着人,只得领命道:“请殿下在院子外坐坐,稍等片刻。”郡主与陆世子都不爱吃六安茶,春江院中并未备着六安茶,立春不得不去前院拿着六安茶来泡。赵崇却没有等在院子外,而是进了院内,见到主屋门未关,留着一条小缝,他推门入内,便闻到了一股浅浅的栈香味。再往屋内走着,挂在衣架之上的绯红官袍深深地刺痛着他的眼睛,祁语宁的闺房之中,已有不少男子之物,男子的鞋袜,革带,玉佩……此处倒不像是未婚女子的闺房,倒是像新婚小夫妻的屋子。赵崇走近床榻边,缓缓掀开床帘,见着一张姣好的睡颜,论美貌,祁郡主在盛京向来都是公认的大美人。赵崇手轻划过祁语宁的脸庞,就是这张脸,令得他八哥甘愿拼着王位都不要了。 太子他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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