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想了想,“先定一个月吧,后面可能还会继续住。”女孩马上抬起头,“住这么久啊,那我给您按包月算,一个月四千。”“行,谢谢。”程鸢和她聊完,拿起钥匙上了楼。在这座古镇上住了一阵子之后,程鸢差不多把这里都摸熟了。前台女孩和她关系处的也不错,程鸢知道她姓李,叫李娟。这一天,她和李娟在外面吃米线,她随意地问道:“你是本地人,知道不知道这里哪里可以找工作?”李娟吃惊地道:“鸢鸢姐,你要找工作?想在这里长住吗?”程鸢点头,“嗯,这里安静,节奏慢,我还是挺想住在这里的。”“你能留下来,我肯定开心,”李娟胃口大开,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线,“不过小地方么,也没那么多工作机会,倒是那边的商业街,有些酒吧,饭馆,招人吧,但是我看你这个样子,不像能给人打工的。”程鸢挺直了后背,“我哪里不像打工的了?”“你气质太好了,像大小姐。”李娟实话实说。“只是像而已,真是大小姐,还至于来这里生活吗?”程鸢开玩笑,“以前我在京城上班,混不下去了,想找个成本低的地方生活。”李娟一拍大腿,“你这个选择就对了,大城市有什么好的,听说每天上班来回都得四小时。”她立刻对程鸢找工作这个事上心起来,问道:“姐,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剧团的,弹古筝,但是钢琴之类的也会弹一点。”李娟忍不住挠头,“这也太高雅了,认识的几个酒吧倒是长期招乐手,但都是吉他或者贝斯什么的。”“你别急,我给你打听打听。”程鸢抿唇,“我也不急。”李娟又道:“那你要在这里工作的话,最好不要住我家的民宿了,去租个房子最好,钱能少一半。”程鸢笑了,“怎么,你都不想赚钱了啊?”“那不一样,咱俩现在是朋友,我不能坑你。”程鸢刚想说话,忽然胃里一阵恶心。 霍九渊打起精神霍九渊在医院浑浑噩噩地住了一个多月。其实他的烧早就退了,但他就是整天无精打采, 不肯出院。加上他是京城出名的霍九爷,医院也不敢催他。沈确赶到医院地时候,陆离像是看到了救星,长长地松了口气。“三爷,九爷就一直在病床上躺着,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不下床。”
陆离诉苦,“就算他没什么病,这样躺下去,迟早也躺出来病啊。”“而且他天天对谁都不理不睬,我们多说一句,就叫我们滚出去。”沈确看了看手中厚厚的资料,面无表情,“行了,不用诉苦了,让我来吧。”他走进病房,看霍九渊穿着病号服,脸颊凹陷,双目紧闭,一副得了绝症的样子。沈确忍不住挤兑他,“我说,你想死能不能回家死,死在医院里,就你这种身份,会给医院带来麻烦的。”霍九渊依旧闭着眼睛,哑声道:“我没有家。”从程鸢走后,他就不想回程宅了。在医院住也挺好,医院里,就算是夜晚,也会很热闹。这样他才不会孤独到发疯。沈确瞪着眼看他,把手里的材料重重地摔在他身上。“你要是因为程鸢走了,就变成这样,那我可真是瞧不起你,你就不能振作精神,再把她追回来?”霍九渊睁开眼睛,眸底一片茫然。他不是没想过,可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做了。现在程鸢走了,他也说过不会打扰她,不会再探听她的消息。沈确甩甩头,“看吧,最后还是得你爸爸我拯救你。”往常他开这种玩笑,霍九渊一定会怼他,此刻他只是睁着眸子看着他,像是等他继续说下去。妈的,女人真是害人不浅,把好好的玉面阎王搞成这个样。沈确深呼了一口气,道:“最近我仔细调查了下,发现程鸢的父母死因蹊跷。”霍九渊立刻坐了起来,“什么?”方才他还有气无力,现在像是瞬间蓄满了电,眼睛都变得明亮凌厉起来。沈确看着资料,“程鸢的父母是因为在欧洲一个小国滑雪意外出事的,可是我这阵子派人仔细调查过,程鸢的父母当时是报了旅行团的,那一天,是有滑雪这个行程,但是地点并不在这里。”“而且程鸢父母出事的地点,在一个以死亡率著称的险地,除了专业人士,他们这种半吊子,是不可能去的。”“要说他们艺高人胆大吧,可是根据我的印象,他们两口子一个是画家,一个是大学老师,纯文艺青年,很温和无害的那种,怎么可能忽然去滑雪险地去冒险呢?”霍九渊脸色越来越沉,“你的意思是,她父母是被人害了?”沈确胸有成竹地一笑,“就是这样。”“他们两口子没有仇人,所以去世的时候,根本也没人往仇杀那里想,”沈确道,“不过,还是有人能在他们死后获利的。”霍九渊和他同时脱口而出,“林东升。”林东升,林初旭的父亲。“当时程家其实已经出严重的财务问题了,林东升捞不到什么好处,可是程鸢不一样啊,程鸢有五个亿的嫁妆,”沈确道,“要是这两口子也不在了,程鸢一个孤女,还不是任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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