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不是束手无策,他也不会跑到闻砚深的家属面前嚼舌根。
这在整个心理医学界,都是大忌。
要是家属举报,他轻则吃官司,重则吊销执业证书,终身不得再从事这一行。
“贺先生,我是把闻总当朋友看的,否则这些话我不该跟你说,也没必要跟你说。”苏信坦诚道:“闻总这些年过的太苦了,问诊的时候,我舀了一勺糖给他,让他闭着眼睛吃下去。”
“我问他吃糖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他的答案很简单。”
“只有两个字。”
“贺沉。”
贺沉被苏信说的烦躁又压抑,没忍住问:“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个,恐怕你要亲自去问他了。”苏信摇摇头,“我不能说,或者说我知道的也不完全,他的戒备心很重,警惕性极强,我撬不开他的嘴,但是我觉得……贺先生,你可以。”
苏信走了。
徒留贺沉一个人在吸烟区,双手撑在窗台上,陷入了沉思。
闻砚深,你知道吗?
我做过跟你相同的事情。
我也曾站在繁华街头,寻找着那个身高一八九,一身量体裁剪的西装,肩宽胸阔又沉稳成熟的背影。
想见,但又怕真见到了,你觉得我犯贱。
……
闻家,闻砚深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闻盛邺坐在书桌前,手里的红头文件翻了两页,抬头看了闻砚深一眼,冷嗤:“还是最近小动作太多,被人惦记上了?”
四年前闻氏父子是决裂过,但毕竟自己的儿子,闻盛邺知道闻砚深的手段和性子。
最近,闻砚深对井萱和井家人下手,闻盛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是因为你的小前男友吧?”闻盛邺脸绷得紧紧的,镜片后的眼睛噙满了威严与老练,“果然是个祸水。”
话引到贺沉身上了,闻砚深直接反唇相讥:
“小时候,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
“盛唐需要美人点缀,乱世却需要美人赎罪。”
“我觉得这句话很适合您。”
“男人只论成败输赢,输了败了就是技不如人,赢了成了就是碾压群雄……您所谓的祸水,不过是推卸责任罢了。”
“至于井家……贺沉是我的人,对他不利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话至最后,闻砚深的语气里已经带了杀意。
“是吗?”闻盛邺淡淡地讽刺道:“所以在你们那个闹鬼综艺上,几次险象环生,三少爷,你觉得这是碾压群雄还是技不如人?”
闻砚深仔细想了下,答非所问:“害我的人,不是井家人。”
“为什么这么肯定?”
“所有人都知道,小沉与井萱有矛盾,我和小沉出了事,警方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井萱。”
“闻砚深,你太自大了,一个人从天堂坠落地狱的时候,是会不理智的。”
“她蠢,不等于整个井家都蠢。”
闻盛邺挑眉:“你不怀疑是我做的?”
闻砚深摇头,语气坚定:“不是您做的。”
“哦?”
“别误会,我不是相信您的人品,我是相信您的智商。”闻砚深对他爹说:“您的位置年底可能要往上动一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即使您再不喜欢贺沉,也不会连带着我一起害,我死了,闻氏的集团公司会变成一盘散沙,群龙无首,而这与您的利益,与整个派系的利益不符。”
闻盛邺哑口无言。
心里,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压抑。
欣慰在于,即使是遇上了贺沉的事,闻砚深还能理智冷静地坐下来和他分析整件事。
压抑在于,他和闻砚深的父子感情,从四年前那件事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或许更早。
在闻砚深眼里,他早已经不是一个父亲,而是闻系的掌舵人,一个官员,一个可以进行利益交换的对象。
闻盛邺看向这个最出众的儿子,“既然不怀疑我,那这次你回闻家找我,有什么事?”
闻三少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整天溺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特意花上几个小时飞到京城回家一趟,闻盛邺可不觉得,闻砚深是来找他闲聊的。
闻砚深莞尔,不经意地瞥了眼虚掩着的书房门,和门外快速闪过的一道身影,故意说道:
“在综艺上,破坏安全绳害贺沉摔下来的凶手,我已经找到了。”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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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章。
一只手覆上了闻砚深腰间的金属扣
“是吗?”闻盛邺不难猜到他儿子的心思,配合道:“人在哪儿?”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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