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刻意靠近也不刻意疏远。”
傅蔓不苟言笑,板着脸,但眼里闪过一抹满意的光亮,“很好。”
贺沉对闻砚深这个经纪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他不是个擅长交际的人,第一次见面就太过热情的人,往往会让他觉得很不适。
傅蔓这种不冷不热,只谈工作不聊私事的态度,让贺沉松了口气。
“公司给你接了一个新的综艺。”傅蔓拿出一份综艺合同,“是个学习综艺,叫《绝望的文盲》,你看看,没什么问题把合同签了。”
《绝望的文盲》是一档学习类的综艺,由六位明星用100天的时间进行高中知识的复习。
学历低,没文化,是很多人对偶像男女团的一个刻板印象。
在《绝望的文盲》中,他们将得以改变,在这100天的时间,让观众们看到他们在知识与文化上突飞猛进的变化,看到“文盲”们在100天后的毕业考试里考出好成绩,一雪前耻!
贺沉看完合同,沉默了下,问:“我能不复习,直接参加毕业考试吗?”
“你学过的知识不会忘记吗?”
贺沉摇头,疑惑道:“这辈子刚学的知识,为什么会忘?”
“……”
“考试,是我检验自己能力的一种方式,复习……和作弊有什么区别吗?”
“……”傅蔓想了想,“你是个理科生,那历史地理政治,你总得学吧。”
贺沉想了想,默认了。
他又问:“《借一生说话》我签了七期的合同,目前还有六期,档期上可能……”
“这个你不用担心,《绝望的文盲》让你们复习100天,但每周只在周日录制一天,也就是十二个小时,其他时间你可以自由地做你自己的事情。”
贺沉算了算。
距离他研一开学还有三个月左右,差不多刚好是100天,来得及。
于是,贺沉在综艺合同的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你接下来的学业安排,和娱乐圈的事业安排,孰轻孰重你要掂量清楚,不要顾此失彼。”傅蔓拿出随身带的电脑,在腿上摊开,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
她边处理工作上的事,边对贺沉说:“毕竟,国家培养一个北大的物理学霸不容易。为了在名利场上赚点钱,而放弃了物理和科研,这是资源的浪费,也是国家的损失。”
“我和导师沟通过了。”贺沉看向傅蔓,说道:“只要我读研期间期末考试不挂科,学校和导师允许我缺课。我研究的几个项目,可以随时到地方的实验室去做实验,北大校方会帮我联系好。”
“好。”傅蔓敲着键盘的手指一顿,“至于你和闻砚深的关系,我不建议你们短期内官宣在一起,他是闻氏的大老板,公开也无妨。你的话……将会面对很多的恶意揣测。”
“我明白。”
“试镜准备得怎么样了?”意识到贺沉是个聪明人,傅蔓脸上有了笑意,“算了,你别紧张,毕竟……紧张也没用。”
贺沉:“……”
到了试镜的地方。
还没下车,贺沉就听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就这种烂剧本,一集十几万的片酬,打发叫花子呢?”
熟悉的声音,瞬间吸引了贺沉的注意力。
贺沉看了过去。
真巧,这人不是孟远吗?他一脚踹在任秋平胸口那天,跟在任秋平身边的清纯大男孩,就是这个孟远。
“孟远哥,这部戏的导演谈毅和编剧钱竹,可都是业界泰斗级的大人物,机不可失啊。”助理给孟远拎着包,小心翼翼地提醒。
“你是眼瞎吗?看不到我鞋带开了?”孟远眉头紧蹙,一脚踢在助理的小腿弯上。
助理疼得眼睛都红了,忍着屈辱蹲下来,边道歉边给孟远系鞋带。
系完,孟远还在助理的袖口上擦了擦鞋上的尘土,满脸嫌弃:
“要不是任总倒了霉,最近低调到连门都不出,我用得着受这种气?还泰斗?就这种烂片,我自己写剧本自己当导演,肯定都比它评分高!”
“是是是。”助理在心里都快骂死孟远了,但表面上只能哄着,“今天这试镜肯定就是走个过场,男主之位肯定是您的,男主可是个德高望重的法官,是审判长,以后您要是拍反腐倡廉的正剧,这戏路不就打开了吗?”
“行吧,这个《一级建筑师》是讲什么的,你给我念一遍内容梗概。”
“孟远哥,这部戏是叫《一级法官》。”生怕孟远不高兴,小助理又拍马屁道:“您这种咖位的人演这种小制作的剧,进组后肯定是全剧组的团宠,外景太阳太毒了就让替身上,开拍前和其他演员对戏也有我替您对,您歇着就好,台词也不用背,说一二三四五六七就行。”
“这还差不多。”孟远满意了。
一级建筑师?
车里,贺沉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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