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治过程中,魏璋带下山的三名译语人发挥了很好的辅助效果,两人负责划分候诊区、检查区和滴药区三个区域,并维持秩序。
经过译语人的询问,“红眼病”患者全都有用手揉眼睛的习惯。
不仅如此,还追问出了隐藏的诱发因素,因为持续的高强度学习,学生们的双眼酸胀发痒,他们会忍不住揉眼睛或者摸眼睛。
急性结膜炎的诊断和治疗并不难,只要注意用眼卫生、洗脸巾煮沸后曝晒、按时滴眼药水,没有其他并发症的话,就可以痊愈。
出人意料的是,治疗难度在滴眼药水上面。
试想一下,滴眼药水时眼睛要睁大,就会清楚地看到眼药水瓶与大滴的药水,作为大郢病患,第一次见到这样奇异的治疗方式。
然而,即使花主任和罗绢都示范了滴眼药水的方法,每个试图往眼睛里滴眼药水的病人都失败了。
因为人体的“睫毛反射”,为了阻挡可能落进眼睛里的灰尘,下落的药水每次都被眼皮阻拦在外面。
花主任和罗绢两人不得不调整治疗计划,花主任负责诊断和记录,罗绢负责采样和滴眼药水。
国子监的“红眼病”师生们有序地在候诊区排队,走进检查区,再进入滴药区,由戴着护目镜的昆仑奴北风送回寝室,直接睡觉。
与此同时,未发病的学生们则有条不紊地在大厨房里煮擦脸布巾,悬挂晾起。
花主任和罗绢配合默契,终于赶到破晓前诊治完所有病患,国子监大门前只剩卢祭酒、两名司业、魏璋和北风五个人。
望着空荡荡的国子监大门外的广场,花主任和罗绢两人长舒一口气,虽然睁眼闭眼都是红眼睛,好歹把第一波治完了。
两人和司机一起,往救护车里收拾东西、包括医用垃圾箱和标本盒。
所有的物品收拾完毕,花主任把记录名单和各种眼药水交到卢祭酒手里,眼药水有些是四小时滴一次;有些是两小时滴一次……
按时滴眼药水的重任,就由卢祭酒和两位司业三人共同完成;并建议,凡是“红眼病”的学生都要休息到完全康复为止。
罗绢则负责教会他们三人如何正确有效地滴眼药水,包括滴完以后让学生按压鼻泪管等注意事项。
卢祭酒三人学得非常认真又细致,拽着魏璋问了许多事情,小心收好用药名录,并学会了记录的法子。
花主任又向魏璋说:“等红眼病治疗全都结束以后,让卢祭酒和两名司业到飞来医馆去看眼科,他们三人的眼睛都不太健康,幸好不算急症。”
魏璋赶紧转告。
卢祭酒三人听了先是一怔,然后向花主任表示感谢,眼睛确实不舒服一段时间了,但因为国都城的医工都束手无策,所以他们也只能认,毕竟老了都这样。
万万没想到,被飞来医馆的医仙们一眼看破,还被邀请上飞来医馆诊治,实在喜出望外。
按照约定,为了双方的安全,救护车最好在破晓前离开国都城,以免有马匹受惊或被百姓围观。
一起熬了整晚的救护车驾驶员上车,等花主任和罗绢医生上车开,启动救护车,亮着闪灯缓缓驶离国子监。
魏璋作为最辛苦的病人,游魂似的飘进寝室倒头就睡。
卢祭酒和司业目送救护车消失在坊内的拐角,仍然不舍得离开,太震撼了!太高兴了!
已经是三月下旬,天亮得早,黑得晚。
等阳光洒满整个国都城时,国子监所有的空地上都着支架和绳索,微风吹过,洗净煮沸的洗脸帕子随风飘动,仿佛一条又一条旗幡。
而一觉醒来的“红眼病”师生们,觉得眼疼和眼痒减轻了一些,顿时惊讶不已,飞来医馆的药物见效竟然如此之快?
没多久,卢祭酒三人就拿着眼药水,按照名录给师生们滴药水,然后嘱咐他们好好休息,尽早康复才是正事。
生病的都躺平了。
没生病的学生们却在“弯道超车”,分毫不差地开始“早课”,即使魏璋也躺平,他们也能拿着绘本自习,上课不到一刻钟。
卢祭酒难得走进课堂,翻看学生们的绘本,检查他们的作业,翻到“救护车的秘密”这个绘本时,特别淡定地说:“昨晚飞来医馆的医仙们坐着这辆车来到国子监大门外,并连夜诊治。”
“救护车和画上的完全相同。”
安静的学生们瞬间沸腾:“卢祭酒,救护车在哪儿?我们可以去看吗?”
啊……好想看,好想看一眼!
卢祭酒望着学生们百爪挠心的样子,与两位司业互看一眼,忍不住微笑:“天亮前,医仙们已经回去了。”
“啊……”学生们沮丧哀嚎。
卢祭酒继续逗他们:“但,今晚医仙们还会来。”
学生们立刻两眼放光,眼巴巴地望着卢祭酒,想看,想看,想看……
卢祭酒只当没看见,只是摆了摆手:“昨夜医仙们整晚没合眼,今晚可能也是,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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