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和帝气得肝疼,命明镜磨墨,拿起笔写满两张纸,随便拿信封装好,扔给旅贲军队正。
等太子回国都城再一并算帐!
等润和帝气顺了以后,又琢磨:飞来医馆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
飞来医馆下午一点半,门诊上班,眼科门诊里,正紧张地进行各项后续检查。
罗绢看完女病人和盲童,就被花主任支去临时女病房,因为里面有一个磕头磕太狠的胡姬,还有一位又聋又盲的老媪,都是让人既心疼又同情的患者。
走进病房,就看到胡姬的额头青红一大片,罗绢转身找来了冰袋,外面裹了棉布,放在她的额头上冷敷。
胡姬下意识起身想行礼,被罗绢摁在病床上。
罗绢耐心地解释:“躺好,你伤到眼睛,不要再行礼磕头,免得伤上加伤,当个听话的病人才能尽快好起来。”
胡姬点了点头,又不甘心地问:“为什么我的眼睛会生病?”
罗绢反问:“在你发现眼睛有变化前,有没有大哭过,突然的眼睛疼,或者眼前的事物变模糊?”
胡姬沉默,不敢看罗绢。
罗绢立刻猜出,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但她不愿意说。
于是,病房里又恢复安静,静得可怕。
好半晌,胡姬才开口:“奴叫古丽,是平康坊的一名胡旋舞姬,独舞,群舞里的领舞都是我……龟兹琵琶和竖箜篌都弹得很好,每晚都有许多客人来看奴。”
罗绢的大郢语范围仅限于医学相关,交流很容易超纲,楞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正在这时,崔五娘在外面敲门:“罗医仙,奴可以进吗?”
罗绢像见到了大救星,赶紧开门把崔五娘迎进来:“你来得正好,她说什么我听不懂。”
崔五娘拿的也是冷敷袋,见胡姬已经敷上了,就搁在床头柜,然后对她说:“你再说一遍,女医仙没听懂。”
胡姬虽然不认识崔五娘,但从她的发髻和华丽的服饰就知道身份不低,自然不敢违逆,又说了一遍。
崔五娘充当翻译,也为了以后考虑,再加上对罗医仙的感激,先翻译一遍,然后教她新词汇和释义,并解释平康坊是什么样的地方。
罗绢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大郢词汇本,边听边记,认真而专注,完全记住并听懂后,不由地暗暗感叹,古丽这样的,放在现代,高低也是舞团台柱子或者乐团首席。
可是在大郢,却是供人取乐、陪酒的胡姬,而且大郢人有强国的主人翁意识,看不起这些蛮夷,也没什么尊重平等可言。
胡姬是美丽的玩物,只有人起歪念,却不会有人娶回家,能被某位达官显贵或富商看中带回家当小妾,就算是很幸运的事情。
胡姬作为声色犬马的从业者,年轻与美貌流逝得更快,陪酒价也只有大郢本地的八折。
胡姬古丽见罗绢记录得这么认真,内心不免更加感激,也有许多困惑,大郢男子只想占自己便宜,女子厌弃自己总是招惹自家郎君,罗医仙却这样认真地对待。
罗绢记录完毕,又看向崔五娘:“她一个人怎么能做得舞跳好,乐器还弹奏得非常好?”
崔五娘问了古丽,转述:“古丽说,从小挨的鞭子和板子多,就学得快记得牢。”
罗绢的心情更沉重了。
古丽忽然想到一桩事情:“五日前,我练舞时不小心摔倒……当时觉得眼睛酸疼……”
罗绢点头:“确实,你这种瞳孔变形很大概率是外伤引起的,应该是练舞时摔倒受伤冲击了眼球睫肌。”
古丽的心结就这样意外解开,顿时如释重负,长叹一口气,这下不会再害怕了。
胡姬古丽的睫状肌修补手术定在三天后,只希望到时一切顺利,能让她的右眼尽可能恢复。
……
即使罗绢崔五娘和古丽交谈甚欢,那位完全听不见的瞽者白发老媪,连在床边的坐姿都没调整过,这样的状态没来由地让罗绢联想到了专用名词“木僵”。
于是,罗绢对崔五娘说了稍等,直接到了二楼的心理咨询室里,也挺巧,女心理医生莫然在。
罗绢和莫然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甚至好到穿越都在医院。
如果说医院目前的冷门科室,莫然可以报出不少;但是,如果说以后仍然是冷门科室,还是特别寒冷的,非心理咨询莫属。
哪个大郢人会赶到飞来医馆来,只为了看个心理门诊,这不科学!
所以,对于罗绢突然造访,莫然有些诧异,非常纳闷:“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吗?连你这种乐天派都受不了?一次五百,不能再少了。”
“不是我,是我今天上午刚遇到的一位白发老媪病患,坐着一动不动,我都要把指尖戳进她的眼睛,她都一动不动。”
罗绢把白发老媪的检查结果和临床表现都细说了一遍:“检查都没问题,她就是既看不到也听不到。刚才我们在女病房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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