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姬一怔,然后连连摆手:“不疼,不疼……一点点疼。”
“不要哭,对眼睛恢复不好。”检验士又关心了一下。
胡姬强忍着泪,回到三楼的眼科诊室,为什么这里的医仙们都这样温和可亲?
罗绢要等胡姬的血相报告,确认她没有其他隐藏问题,就可以做睫状肌修补手术,在等结果的时候,顺便把胡姬领到了提前安排好的临时女病房里。
“你先在这里休息,换上这些衣服,记得带好手环不要弄丢。”
胡姬向罗绢行完礼,无措地站着,望着干净整洁的简易病床,即使换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仍然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场吉凶未卜却不愿醒来的梦。
……
罗绢回到第三诊室,通知一楼再送一个病人上来,等病人在志愿者的带领下,走进诊室时,又怔了一下,啊这……
第二位病人是位年龄很大的老媪,头发都白了,脸上布满皱纹,很瘦,像被风干了似的。
“这位老媪,你哪里不舒服?能看清多少?”
老媪一动不动,连眉头的皱纹都没动一下,仿佛与四周有一道厚实却透明的墙,阻隔了一切。
罗绢伸手到老媪眼前,她没有反应,越来越靠近,依然没反应,指尖都快触到她的角膜,仍然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隔壁二诊室传出金属罐掉落在地的声音,非常清脆而响亮。
老媪没有动。
罗绢无奈,走出诊室,向着隔壁区大喊一声:“眼科请耳鼻喉科会诊!”
“来啦!”耳鼻喉科熊俊医生应声而出,虽然姓熊,却人如其名,是位非常英俊的男医生,与妇产科唐彬彬医生一起,成为医院的熊唐院草组合。
作为耳鼻喉科第一位出战的医生,熊俊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内心激动极了,边走边问:“罗医生,什么难度,什么问题?是男是女?”
“女性。”罗医生还在想怎么做检查的问题,答得十分敷衍。
熊医生突然停住,神色有些古怪:“罗医生,大郢有没有男女大防,我……”
罗医生无奈摇头,这熊俊是真正的只可远观、不能了解,内里是个逗比搞笑男,常常被医护们嫌弃他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等熊医生走进诊室见到病人的状态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老媪双眼盲得毫无光感,耳聋也很彻底,她怎么样度过一整天?
得,现在的状态是,问诊问不出,比划看不见,这怎么办?
正在这时,眼科的花主任刚好进三诊室,看着罗绢和熊俊两人束手无策的样子,问:“怎么回事?”
“聋!”
“哑!”两人同时回答,虽然内容不同。
这……花主任也怔住三秒,这该怎么沟通,然后又率先破冰:“就这样检查。”
有主任在,罗绢放心地开始检查“瞳孔对光反射”,小手电扫了一两下,发现老媪的瞳孔对光反射不仅存在还很灵敏,这说明眼球的各部分结构都完整,包括对应侧的大脑神经反射回路完整。
但是,当手指尖即将戳到眼睛时,眼睫都一动不动,又该怎么样解释?
花主任建议:“直接上裂隙镜检查。”
罗绢检查完毕以后,更加无奈:“花主任,裂隙镜检查结果正常。”
花主任看向熊俊医生:“要不,熊医生你也检查一下?”
熊俊戴上额镜,调查立灯的角度,检查老媪的耳朵,哪知一看里面全是耵聍,就颇有耐心地先取干净,露出整洁的内外耳道,看到了结构完整的鼓膜……
既没有外伤,也没有耳道异物,怎么就听不见了呢?
这个结果让熊俊有些挠头,难道是耳神经损伤?
花主任看到这样的检查结果也有些无奈,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不然先让她到女病房去休息,找个志愿者小心观察,看看她是否有其他异常。
罗绢医生又把女媪送进女病房,由志愿者全程照顾,而且照顾得很细致,这才放心地离开。
花主任拿着对讲机:“急诊,能不能找到送白发老媪上山的旅贲军士,有些事情要打听。”
对讲机中传出郑院长的声音,“这就要问旅贲军队正和队副了,人是他们跟着找的。”
很快,旅贲军队正和队副到了门诊三楼眼科,面对花主任、罗绢和熊俊三位医仙,不禁有些忐忑。
花主任和颜悦色地微笑点头:“能不能说一说发现这位白发老媪是什么情形?”
队正想了想:“当时我们在坊正的带领下,找寻住在坊内的瞽者,拐过小街时,看到这位老媪坐在路旁,不管是调皮孩童向她扔树叶,还是来往车马,她都不知道闪避。”
“因此,我们就问坊正,这位老媪是不是有眼疾?坊正说是的,不知道她从哪里来,这样已经有半个月多了,每日就这样干坐着,也不知道怎么吃喝。”
“按律,武侯应该带她去核实身份,但她又聋又瞎的,完全没法问,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