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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 第55(2 / 3)

之法,只可惜没来得及付诸实践。他还著书,意在提醒陛下不用忧心藩镇举动,陛下本就是圣德之人,只要安抚住百姓,不折腾百姓,实施利民良策,百姓心里是能感受得到的,自会维护大顺政权。确实啊,去年剑南东川有异动,可兵将还未出城就倒戈了,就是因为这些将士也都是有家的人,作为普通百姓,他们自然不希望跟随恶主,行恶事,只想安稳过日子而已!”有人附和:“崔将军所言极是!这轻舟先生不禁让人想起当年的昭安公主,其善用民力,以单薄之躯将舒王恶行公之于众啊!”提到昭安公主,李淳下意识看了眼李佑城,见他并无异样,依旧心不在焉,头都不带偏的,便没在意。只听崔崇文又说:“眼下,轻舟先生的生意在剑南西川越铺越大,有人劝他开拓江南和河东的市场,可人家偏不,就在滇地勤恳耕耘,踏踏实实,可见不是贪图名利之人啊!”李淳听着朝臣的议论,觉得这位轻舟先生说得有道理,叛乱是永远不会停息的,这边平了那边又起,最后朝廷还要投入大量人财物力,弄的民不聊生,与其做个日日担惊受怕的君主,倒不如做个广开言路的贤君,推行仁政,革除积弊,方能安民。等朝会结束,朝臣陆续走出太极殿,李佑城追上了崔崇文。“崔兄,叔父身子可好?”“托圣上洪福,阿父身子健朗,前几日还去演武场和小辈们比试呢!”“叔父一向自律,可再怎么说也上了年纪,要多休养。”崔崇文点头,拍拍他肩膀,扬了扬下巴:“玉安,我看你瘦了不少,是不习惯长安的日子吗?若如此,我找个由头,和圣上说明,再邀你回益州养一养?”“多谢崔兄,我很好,莫要担心。”“你别听有的朝臣胡言乱语,背后议论你,他们啊,就长了张嘴,关键时刻就变成窝囊废!舒王及其叛党还未抓获,圣上不会掉以轻心,朝廷倚重你,他们不会把你怎样的。”

崔崇文为人热情,话也多,尤其见了老友更加管不住嘴。李佑城淡淡一笑:“有崔兄在,我不会忌惮那些人。方才,崔兄在大殿说轻舟先生的生意在滇地吗?可与诏国之间往来频繁?”他可以在李淳面前表现淡定,但出了太极殿,任何与许清如相关的蛛丝马迹,他恨不得亲自去验真伪。“这个倒是不太清楚,我只听闻他身子骨弱,所以不怎么出滇地,估计是多用脑子,剩下跑腿的活让雇工来做吧!”李佑jsg城谢过,又约他吃酒。崔崇文忽然想到他六月二十四就要定亲了,可自己等不到那天就要回益州,只好感叹,还说要把贺礼差人送到定安王府。李佑城也才意识到,自己与陆虞欢的定亲礼快到了,景策不止一次提醒过他,王府里这几日也在装点布置,就连那陆娘子也找由头来了好几次。仿佛只有自己是置身事外的,他只记得,这个日子是他两年前与阿如分别的日子。夏季的雨总是突如其来,雨点子倒也不大,只是绵绵密密,有种春雨的恍惚感。雨中行路艰难,但叶轻舟雇的这辆马车的车主很负责,丝毫没有耽搁,准时准点到了长安南边的明德门。叶轻舟跳下马车,撑了伞,车主还有别的活,不便进城,剩下的路只能他自己徒步。也好,自己离开长安已满两年,从明德门往里走,正好顺着天街一睹长安这两年的变化。市井之气最暖人心,叶轻舟一身素衣,圆领袍领口敞开,露出白麻中单,发髻是中年男人常梳的样式,还带了一顶小巧的斗笠,是他找人特意做的,遮阳不挡雨,帽檐很低,但能挡住大半张脸,隐蔽性很好。进了城后,雨停了,叶轻舟索性收了伞,放进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天街还是那样热闹,大小商贩,各色行人,络绎不绝。叶轻舟越往前走,越感觉自己被喧哗声淹没,这种久违的熟悉让他倍感舒服,他买了一块糯米糕,不顾热烫,边走边吃,好不快活!走到安业坊附近时,他知道快要拐弯了,往西再走一段就是光德坊。走了这么久的路,自己竟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越走越兴奋。等过了安业坊,他想继续往前走时,人群忽然攒动,都朝着西边看过去,且知趣地退到道路两侧,让出中间的路来。众人抻着脖子看,发出细碎议论。不远处从西边方向悠然驶来一架马车,四匹白马高大矫健,一看就是良驹,车子的造型也很特别,镂雕精致,十分宽敞,没有围挡,只支了阔大的顶棚,绛红色车顶垂下万千流苏,每一条流苏坠着一颗琉璃水晶,像千万滴水珠晶莹剔透,随着缓缓车步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响。车上端坐着穿着大红锦衣的两人,男的清瘦白净,目光淡漠,棱角分明,只默然盯着前方,不为旁边景致所动。女的体态丰腴,举止优雅,面若桃花,发髻上的金钗玉饰一看就十分珍奇昂贵,她时而微笑着朝众人挥手,看上去心满意足。马车缓缓而行,越来越近,叶轻舟想躲,却挪不动脚。近旁的人多,有人道:“怪不得雨停了,原来是定安王接陆家娘子回府定亲呢!天意,喜事啊!”“男才女貌,金童玉女啊!”“什么男才女貌,我看定安王这样貌,怕是最美的女子都比不上!”……叶轻舟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境下遇见他,他捏紧手里的糯米糕,把头低下来,默然等着马车过去。可他的心砰砰跳不停,他感觉呼吸也不顺畅了,是的,明知道李佑城就在眼前,明知道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可叶轻舟还是强迫自己压低脖颈。不是因为不想他,而是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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