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江洛瑶动静不大,像是只黏人的小白猫,静悄悄地拉着他宽软的袖子,拉紧了,抱住了他胳膊。
盛玦腾出另外一只手,默默她软和冷滑的乌发:“怎么了,睡不着了吗。”
江洛瑶隐晦地忍下心头的苦涩,她用他袖子擦了擦泪,说道:“在想事情。”
盛玦问她:“想何事,可与本王说说?”
江洛瑶不想说出来让他伤心,便试图转移话头:“想王爷所想之事,念王爷发愁之愁。”
现在最大的愁事儿就是说服不了岳昌侯。
要想顺利提亲,还真是一件大难事。
岳昌侯总是板着一张臭脸,拎着树杈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那里,好像自己娶了她宝贝女儿,他会掉块肉似的。
怎么那么气量小?
盛玦想起这事儿就糟心,他默默叹了口气,说:“本王尽力,定不会负了你,叫你等得久长。”
江洛瑶一听他这话,顿时心里更想哭了。
王爷他真的好努力,哪怕都成这个样子了,还在为了自己考虑。
江洛瑶哭了很久,无声间哭湿了他衣袖。
等盛玦察觉到的时候,还是因为察觉到寝衣被泅湿了一小块,他一低头,见江洛瑶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哭成了这幅样子。
眼眶红红,长睫沾泪,好像遇到了多么伤心欲绝的事儿。
不就是暂时说服不了她那个讨人嫌的爹吗?
怎么会这么委屈?
盛玦惊异地想,她定是过分喜欢自己,迫切地想要嫁给自己,所以才这般伤心。
盛玦当即心疼得不行,连忙安慰她:“此事只能由本王来解决,你不必因此垂泪,若是让你伤心了,本王更过意不去。”
江洛瑶很快收起眼泪,心想,自己确实不能表现得太伤心了,毕竟对方本来就过意不去,自己一哭,很可能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心结。
不可以再这样了。
江洛瑶又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适当疏远他,在他努力治病的时候,不能让他兴致所起时却感到无力,那样会打击到他的。
只要不去招他,他就能安心地尽力去治了。
“好。”江洛瑶也同他许下承诺,“我会等着王爷,无论结局如何,都不会背弃。”
她这般郑重其事,倒叫盛玦有些纳闷了。
“洛瑶,要对本王有信心些。”盛玦笑着刮了刮她哭红的鼻头,“本王一定可以办到,结局必然是美满的。”
江洛瑶坚定地摇摇头:“没关系,我不在乎。”
盛玦一怔,在她如此信任的目光中,险些溃不成军。
他没让她继续说下去,说道:“可是本王在乎。若是委屈了你,本王会歉疚一辈子的。”
他都这样说了,江洛瑶只能选择信任他。
她说:“好,我愿意等。”
当然,光是等是不行的,她得去寻神医妙手来,给他找治病的法子,让他的心里不再歉疚。
“天将要亮了,你再睡会儿。”盛玦见她哭得力气都没了,怕她明日眼睛不适,便叫她赶快闭上眸子缓一缓,“天亮后叫伺候的人准备些冰水,用丝绢沾着敷一敷,也许会好受些。”
终于哄着她继续睡了,盛玦也懒得再回去了,干脆就在这儿再歇会儿,等天亮再走。
然而。
今夜显然不是很太平,也许是一直憋着没有败火,盛玦梦里都过得不踏实。
鲜少做梦的他,今日一连梦了两次,两次都是江洛瑶。
第一次还好,是她开解自己,陪自己说话。
第二次则……
盛玦天亮醒来时,整个人都怔愣了好久。
生平头一次,他做了这般绮丽的梦,还在梦里做了那些白日里不敢做的事情,所以的克制和忍耐都在一夜间将他反噬殆尽。
宛若一个笑话。
白日里,他难以想象自己居然那般能忍。
夜梦里,他更难以想象自己居然那般荒谬。
甚至直到醒来,天亮了,他依旧久长难消。
江洛瑶就在咫尺间,他只需伸手就能够着她,将她揽入怀中,但他还是克制着,因为在意,所以舍不得。
一炷香后,还是没有败火。
盛玦难捱地咬着后槽牙,额头跳起烦躁的小青筋,手指成拳,恨不得用疼痛取代这种悸动。
怎会如此……
怎么会呢。
他实在怕她醒来看到自己的难堪,只能屈膝侧身,委屈地遮住自己。
很疼。
盛玦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己在临近崩溃时,居然不只是难受,还会忍着发疼。
不只是心里的疼痛,更是晨起不消的烦躁。
可是,这也实在不是个办法。
知道天完全亮了,身边的江洛瑶已经有了些要醒的意思了,他还是不能克服难堪,甚至因为她在自己身边,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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