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祝他跟他爱的人,百年好合。
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第二天早上,母女俩在公交站台分开。
郑晚去了车站,郑思韵背着书包去了学校。
三中的住读生并不算多,大部分都是走读生,郑晚跟赵老师说明了情况后,赵老师给宿舍那边打了招呼,空出来的铺位可以临时让郑思韵睡觉。
宿舍楼也是必经之路,严煜还是第二天早上意外看到郑思韵从女生宿舍楼出来。
他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回到教室,猛然一愣,郑思韵不是走读吗,她们家不是就在东城吗,怎么现在她来学校宿舍住了呢?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要是放在从前,就算赵老师去住宿舍,他都不会在意。可现在不一样,他抓耳挠腮,他百爪挠心,他坐立不安。
思来想去,他下课时架着邓莫宁来到安静的角落,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那什么,你帮我个忙。”
邓莫宁还觉得他稀奇,“借钱啊?”
“我借你爹。”严煜骂了一声。
“好啊。”邓莫宁懒散地说,“我爹借你,你把你叔叔借我。我就缺个富可敌国的叔叔。”
严煜:“……”
“不跟你瞎掰。”他压低了声音,“你帮我去打听打听,郑思韵怎么在住校。”
邓莫宁总算正眼看他,站直了身体,上下打量,“你怎么回事。”
“还没放弃啊?”他问。
严煜还没听懂,等回过神来,是有苦说不出。
误会他,总比把叔叔牵扯进来好。
他梗着脖子,认下了,“我倒是想,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说的可是实话。
理智告诉他,不该管的事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去打听。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啊。
邓莫宁:“?”
他稍稍退开,离严煜远了点,“你铁树开花啊?”
“我在走一条不归路。”
他的确有这样的感觉,这条不归路的尽头是凝视着他的叔叔,他只要想想,腿肚子就发软。
可怎么办呢!
“怪只怪我今年十五岁。”他语气深沉地说,“处于非常欠揍的年纪,明知道不该去做,非要去做,我跟你说,我一点儿都不想关注郑思韵,更不想打听她的事,我想当她是空气,可我越是这样想,我就越好奇。”
邓莫宁又后退了几步。
“离我远点,我怕你跳爱河的时候溅湿了我。”
“那你帮我打听吗?”
邓莫宁:“看到没。”
他撸起袖子,“我这层鸡皮疙瘩可不能白白冒出来。”
严煜:“……”
-
郑晚回到了南城,这座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
父母从很早前就搬来了南城跟她一起住。
回家看到二老生活有滋有味,她才彻底放心下来。的确,比起东城,南城更适合养老居住。
她只请了三天假,花在路上就得一两天。
回来后稍作休整,去花店买了束花,怀着平静的心情来到了墓园,陈牧长眠之处。
墓碑照片上的男人还是一如她记忆中,温文尔雅。
她凝视着他。
她还记得他出事那天,天气也像今天这样好,她帮他打领带,他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温和地说:“等我忙完了这阵,就带你跟思韵出去玩一趟。海岛怎么样?”
“会晒黑。”
他失笑。出门前,还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一转眼,已经六年了。
她看向了旁边空着的墓穴。
等她走后,她也会葬在这里,也算是全了当年的承诺。
死同穴。
“思韵一切都好。”
“你放心,我也有照顾好自己。”
“我明年再来。”
她在心里对他说。最后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墓园。
还没回南城时,她就忙得脚不沾地,为了不给同事添麻烦,她将工作上的事情能处理得都处理了,那几天加班到深夜,又拖着疲倦的身躯坐了很长时间的车,回来后更是不得停歇。
等她感觉到脑袋晕晕沉沉的时候,体温计上显示她的体温已经飙升到了三十九度。
她安慰着父母,冷静地拦车去了医院。
这几年,她做的很多事情都如此寻常,可她偶尔也感觉到累。
脚步虚浮,她被护士扶着睡在床上准备打点滴。
闭上眼睛,耳边还是父母的嘀咕声——
“你回去,我在这里陪床就好。”
“说什么胡话,小晚不舒服,你是能帮她擦身体还是能扶她去洗手间,你赶快回去煨汤,明天给她补补身体。”
“孩子几年没病过了,这次恐怕有点严重,要不要告诉思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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