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有食物!而阿尔吉善带来的农人还惊喜地发现这地方虽然北部干旱,但东南部的土壤极为肥沃!而且土地平坦、雨水很多,就是随手撒一把种子都能长得很好!
阿尔吉善当即就决定把这片肥沃的土地圈给他和他哥格尔芬!从此这片地就姓赫舍里氏了!他立了界碑,因荷兰人把这地方叫新荷兰的澳洲,理藩院官员说荷兰语里这澳洲是南方陆地的意思,他觉着还算贴切便沿用了澳洲一词,用满汉双语在石碑上刻下“大清澳洲府”五个大字。
听到此处,程婉蕴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胤礽连忙止住话头,怪道:“怎么了?”
程婉蕴抹了把汗:“没事,喝得太急了。”
胤礽起身给她顺了顺背,习惯性地柔下声音:“慢点,那么大人了……”
孩子们顿时转头目光灼灼地盯过来。
程婉蕴轻咳一声,有点脸颊发热地把太子爷推回了原位,小声道:“您快接着说吧……”
格尔芬见弟弟在澳洲府安定了下来,便也装好粮食、淡水,乘着冬季的季风准备回家。格尔芬站在甲板上,泪眼朦胧地望着对他挥手送别的弟弟,心想等他回到京城,一定再求皇上派船来接他!他绝不会把弟弟丢在这荒地的!
但此时此刻心中满是希望的他还不知道,他这回家的路,注定要充满了波折。
胤礽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喝茶。
“然后呢?”几个孩子却异口同声地催促,“阿玛,然后又如何了?”
弘晳是听得最入迷的,他从小就喜欢这种充满着奇遇与冒险的故事,当初听闽人偷带番薯回国也听得津津有味,可惜这样的故事太少了,真实的故事远比话本子里的要惊险刺激,因此他已经抓住了胤礽的袖子,闪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等胤礽往下说:“阿玛,阿玛您别停下来呀……”
胤礽隻好赶紧把茶水咽下去,接着说。
格尔芬这个倒霉蛋,船穿过赤道没多久,又被暴风雨掀翻了,他把大部分的人和武器都留给了弟弟,他的船上便只有船工和亲随,因此暴风雨过后,他在海里沉浮着,满眼望去都是断的木板、桅杆,浮在海面上的箱子,茫茫大海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
格尔芬抱住了一个木桶,很茫然。
但他倒霉归倒霉,却命不该绝,一艘外邦的商船发现了他,还扔下绳索把他救了起来。这是一艘英吉利的航船,正要返航回欧洲。
格尔芬与他们这些蓝眼睛卷毛的外邦人语言不通,双方叽里呱啦一堆相互都听不懂,他又是孤身一人,因此他只能凭借多年欺软怕硬、坑蒙拐骗的功夫,靠着用手比比划划,以及顺道打捞起的飘在海面上的好几箱绸缎与茶叶,竟然也和这些人交上了朋友。
后世常说,语言环境是学习外语的重要条件,格尔芬虽然已经四十几岁,但在强烈的求生意愿面前,不过在英吉利船上两三个月,他就能大概听懂英语了。
虽然说得极为蹩脚,但总算依葫芦画瓢,能蹦出几个对方能听得懂的单词了。
格尔芬就这样跟着英吉利商人的船就这样漂洋过海绕过好望角,踏上了遥远的大不列颠群岛。但他并没能从此交了好运,他想拜见地方官员让对方送他回国,却因身无长物,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印信而被当做骗子、奸细投入大狱。
他的辫子被剪了,又已经接近一年没有剃头剃须,等被救他的商人朋友拿钱赎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个完全认不出来的野人。
苦难重塑了格尔芬的脾性,开阔的见识也沉淀了他的浮躁,很难想象,他这样一个纨绔了四十几年的人,竟然在这时候开始成熟稳重了起来,即便天遥路远、满路荆棘,他还是想回到大清,怀着这样的执念,他决定先融入外邦,不留辫子,穿西式衣服,跟着他那个商人朋友在英吉利的兰开郡做生意、攒钱。
兰开郡纺织业极其发达,格尔芬见到了大大小小的纺织工厂,救他回来的商人家里也开着一家,他说服了对方,让他进去观摩学习,他便见到了更先进的纺织机器与工具,还有所谓的“流水线”作业,格尔芬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第二日起来便开始忽悠他的朋友去遥远的东方做买卖!到他的家乡去,纺织机、飞梭,都能卖钱!
神秘的东方在欧洲人的心里是很有吸引力的,忽悠了将近一年,那商人终于同意了,格尔芬终于看见了回家的希望,这一年他也攒了点钱,他没忘了太子爷千叮咛万嘱咐的差事,他开始在英吉利乃至周边各国搜刮各种各样大清没有的东西,他的足迹因此涉及了多个欧罗巴的国家,不同的社会与不同的风俗,一开始格尔芬还会忍不住嘟囔欧洲女人袒胸露乳不知羞耻,后来已经能和那些白皙的女人一起翩翩起舞。
后来格尔芬便带了整整一船的“特产”跟随英吉利商人的船开始往东方驶去,太子爷一直坚持在广州留着人打探消息、等远洋船归来,哪怕人人都说他们死了。
等格尔芬终于立即千辛万苦回到广州,重新踩在华夏大地上时,穿着西式衣裳他终究是忍不住跪倒在地嚎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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