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林蛙实际上不够吃,程婉蕴又让人宰了几隻山地鸡,混在一起炒。
铜锅庄子里没有,侍卫们还特意骑马去附近镇上买了几个回来。
等太子爷怒气衝衝踏进庄子里的时候,却被飘得远远的浓郁鲜香扑了个满脸满鼻,进门一看,院子里摆了三四张桌子,连侍卫亲兵都围在外头的小桌上吃得头都不抬。
他满肚子烦心事顿时都不知飞哪儿去了,就见阿婉站起来笑着对他招手:“二爷快来吃林蛙,否则都要被这几个孩子抢光了!”
林蛙?胤礽懵了一下,怎么吃上这东西来了?胤礽想想林蛙那模样,都有点下不去嘴。
他将信将疑地刚凑过去,嘴里就被阿婉塞了一筷子,下意识嚼了两下,热乎乎又嫩又肥美,而且阿婉不知道怎么做的,极入味,他咽下去还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怎么样,可好吃吧?”
胤礽默默挨着阿婉坐下,并下意识地吃了起来。
等吃得撑肚,他才想起来:他原本好像在生气来着……
决裂
吃完了蛙, 天色欲晚,几颗银钉子般的星星悬在夜空中,弘晳捧着望远镜跟着额林珠骑马去草场上躺着看星星。
程婉蕴在院子里切瓜果, 又浇上新做的果酱和酸奶, 十分快活地给所有人做些小点心。
太监宫女围着给她打下手,侍卫们跟着阿哥格格出去了,周围所有人都在忙, 唯独胤礽无所事事,站着院子里吹着骤然凉下来的风,本已经忘却脑后的那些不快, 似乎被这冷水一吹,如同扬起的沙尘一般堵住了他的胸口。
他今儿进了澹宁居,才发现康熙、皇太后以及对外报病的太子妃都在。
胤礽穿过重重宫门,经过流水一般传膳进出的小太监,迈进了已摆了膳的小花厅,就见皇太后与康熙坐在紫檀木雕喜鹊登梅的小团圆桌上, 太子妃笑意晏晏地伺候在皇太后身侧,亲自替她布菜。
“皇玛嬷, 您再尝尝这个全羊汤, 味道正不正?可是科尔沁草原上的味儿?”太子妃用小碗儿盛了一碗羊香扑鼻的汤摆到皇太后跟前, 笑道,“听说蒙古各部每到立秋就会吃全羊汤,孙媳这也算在皇玛嬷跟前班门弄斧了!”
皇太后高兴地喝了一口, 连连点头:“你这是下了功夫做的了!味儿做得好!这立秋喝全羊汤的惯例, 咱们那儿叫‘抢秋膘’, 在草原上,立秋过后就很冷了, 这全羊汤能祛风驱寒,强身健体,以前每年立秋都喝得着,来了京城里头,这种吃法就不多见了,难为你都想着!”
康熙也很高兴,讚许地看着太子妃:“你有心了!”皇太后老了以后胃口精神都大不如前,已经很久没有吃那么多东西又说那么多话的时候了。
今儿这膳全是太子妃敬上的各色蒙古传统名菜,有些皇太后虽然克化不动,却也能指着说出个一二三来,还让康熙也多尝尝。
太子妃受到康熙夸奖,连忙屈膝道:“这都是儿媳应做的本分,怎么敢担皇阿玛一声夸奖?儿媳尚且自衬往日做得不够好,仍旧日日悬心,怕自个没尽到做儿媳妇、孙媳妇的本分,因此儿媳在此斗胆,求皇阿玛不要夸儿媳,您和皇玛嬷若是见着儿媳有不好的,隻管骂、隻管教训,才能教我革心易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
康熙点点头:“你能这样想极好……唉?保成来了!快进来!”言罢,康熙满意地环顾了一圈,笑道,“这下咱们一家子就团聚了!”
太子妃怎么在这儿?胤礽压下心里的各种疑惑,神色如常地进来打千请安,康熙连连摆手,温和道:“坐下来一块儿吃吧。”
胤礽拱手行礼,坐下后这才关心道:“儿子回城途中听闻皇伯父病了?因急着回园子,还未登门探望,也不知如今是什么境况了?”
“老了,都是战场上落下的病,朕命太医住在裕亲王府随时诊治,方才裕亲王府已遣人来回话,说是好些了,能喝些汤水了。”康熙也是松了口气,只要福全能挺过来,他不惜代价,他方才已经下旨御药房各药材,不论多名贵,都准许裕亲王府随意取用。
也因为福全好转,康熙才起了念头探望皇太后,没成想太子妃竟然在此。
“皇伯父是有福之人,定能转危为安的,那儿子明儿也去裕亲王府探望一二。”
“不必了,那么多人来来往往也不利于裕亲王养病,朕已去瞧过了,你们这些小的等他好些了再去。”康熙微微摇头。
胤礽便也称是。
“来,你尝尝,这是蒙古的口味儿,难得能做得这样正宗,这一桌子都是太子妃研习多日的手艺,她人在病中也不忘孝顺太后,如今身子一好就来伺候太后,这份心实在难得。”康熙又指了指桌上的菜色,瞥了眼胤礽的神情,见他面色平静,便在心中略微点头。
胤礽方才急匆匆进园子时,被花喇追上说了一通太子妃最近从宫里调膳房太监过来做蒙古菜的事情,心想花喇为何急着和他说这事儿,原来是要他心里有数,怕他什么都不知道,在皇阿玛面前丢脸。
因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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