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蕴与太子爷没有选择包船,和他们一起坐船的还有一家老小,那一家子有两个和额林珠、弘晳年纪相仿的孩子,他们窝在父母的怀里,指着水上月影,童声稚稚地问:“娘,为什么月亮掉进水里了?”,她娘笑道:“你抬头瞧瞧,月亮还在天上呢!”
那孩子举头望天,又低头思月,疑惑地挠了挠头:“怎么有两个月亮?”
那孩子的爹就笑:“傻孩子,那是月亮的影子。”
那孩子听了立刻瞪圆了眼,拉着她娘的袖子着急道:“娘!我们快把月亮的影子捞起来,等会它都淋湿啦!”
程婉蕴看着这一家子如此温馨,看着看着就入了神。
胤礽一眼就瞧出来她在想什么,抬手轻轻揽住她的肩头:“想孩子了?”
程婉蕴点点头,有点怅然:“也不知道额林珠和弘晳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之前寄回去的家信和小玩意不知他们收到了没有,也不知道他们喜欢不喜欢?怎么也不知道寄封信过来给我们呢?要不是皇上和额楚大人信里提了几句这俩孩子的近况,竟一点也没了消息。”
小孩子忘性大,父母不在身边,找上几天、问上几天、闹上几天也就好了,宁寿宫里好玩得紧,皇太后时常叫内命妇进宫陪着打牌说话,也让他们的孩子进宫来玩,额林珠据说交到了不少好朋友,弘晳也是,两人乐不思蜀。
弘暄则忙于课业,康师傅的上书房幼儿园是很卷的,幸好王贵人的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都和弘暄年纪相仿,两个小皇叔得了王贵人的嘱托,对弘暄很照顾。当然,弘暄在上书房并不会有什么不妥,毕竟极少有那不开眼的,敢给太子爷的长子气受。
“孩子们还小,字都没认全,怎么好写信呢?拿这个事情去烦皇玛嬷或是皇阿玛也不好,不要叫长辈误以为两个孩子不愿留在宁寿宫……”胤礽想得就比较多了些,他对几个孩子也很想念,但太子妃不怎么写信给他,他知道太子妃忙于收拾后宫,想来分身乏术,也就没有强求了。
额楚倒是隔三差五会寄信过来给他禀报宫里、京里的大小事情,让太子爷心里有个数,别出门两三个月,回来京里变了天都不知道。但额楚是个男人,别的事情上心思细腻,对几个孩子的情况,却时常粗枝大叶地报一句:“阿哥、格格都好。”
所以程婉蕴说自己都不知道孩子们的情况,是真的很无奈。
胤礽接着安慰道:“回头让额楚多写些有关孩子的事情就是了,孩子们在宫里那么多人伺候着,青杏添金添银不是都过去伺候了?太子妃、额楚都在,不会出事的。”
程婉蕴也就是一时想念,连忙摆手道:“额楚大人已经够忙了,别给人家添麻烦了,我知道孩子们都好,还有太子妃看着,宫里不会亏待他们的,不过瞧着那一家子过得幸福,也有些想念这几个猴子了。人总是这样,不在眼前就想得慌,等真的回去了,被这几个猴儿折腾两天,我只怕又想拿藤条揍孩子了。”
胤礽听了也笑:“远香近臭,的确如此。”
他没有阿婉那么细腻的感触,毕竟大多时间他都在外头,陪孩子的时间比阿婉少多了,这样想着,他实在不是个称职的父亲,等回了宫,他一定要多陪陪这几个孩子才是。
等南巡的事情了了,皇阿玛若要亲征,只怕又要让他镇守京师,额楚几封密信都写了明珠和惠妃的动向,对于老大即将要随驾出征的事,他了若指掌。
这次平葛尓丹,皇阿玛是势在必得的,回头老大身上又罩着一层军功,皇阿玛一定会给他脸面,而这也是因为身为太子的他既监国又南巡,已经有了足够多亮眼的“好处”,所以皇阿玛接下来在政事国事上一定会冷他些日子,他顶好也跟着“急流勇退”、放权收势,继续窝在家里才好,否则就要惹怒皇阿玛了。
正好借此机会,好生教养几个孩子。
到时候天气热了,不如搬到畅春园住上几个月得了。
“远香近臭”,正好离得远些,叫皇阿玛觉着他这个老儿子亲香一些。
胤礽想着想着又想远了,等游船靠岸后,他和阿婉会了帐,买了盏小兔子风灯,继续沿着杨柳岸四处漫无目的地闲逛着,逛着逛着就瞧见了几家盐铺子,挂着徽商商号的招牌。
他们便装作买盐的行商走进去,掌柜得穿着体面的绸衫,见程婉蕴与太子爷都面貌不俗、衣着精致,立刻换上热情洋溢的笑脸:“这位爷、这位太太,想买哪种盐?不是咱自吹自擂,这整条街的盐铺,谁都没有我们这铺子齐全的!咱这儿主要是两淮盐,按品质来分,有顶好的绛雪冰盐,还有次一等的桃花盐、青盐、紫盐,您二位瞧着不像是吃黑盐的,咱就不论那下等盐了。”
碧桃和德柱照例跟着,因此程婉蕴便只是使了个眼色,碧桃便一副高门刁奴的模样,叉着腰道:“那顶好的雪盐,什么价?”
掌柜的见碧桃这副模样,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欣喜若狂——这就是大户啊!立刻一拍大腿,殷勤又小心地从后头柜子里端一个镂空雕花的紫檀盒子,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小罐密封的瓷罐子,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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