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太子妃端起茶碗送客:“行了,言尽于此,你们回去吧。”
程婉蕴晕乎乎地出来了,看其他三人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
然后程婉蕴就是一阵狂喜,啊这是领导说不用每天考勤打卡(请安)可以隔三差五睡懒觉的意思?
但后来程婉蕴就发现,她想多了!唐李范三个格格还是每天都去,而且她们真的能换着花样找到事情来请示太子妃!
唐格格就罢了,她本来就管着事儿的,李格格和范格格就很神奇了好不好!
程婉蕴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什么事情来,后来为了合群,她也想了个大事——扩后罩房的院子,额林珠和弘晳渐渐大了,还没自己的屋子。这事算是大事,可以连着讨论很久,要请示太子和康熙、他们同意后定下来图纸、施工、装修还可以继续讨论,程婉蕴这才松了口气。
别人都每天请安,就她不去,不是说她猖狂么,太子妃和当年的李侧福晋是不同的,甚至可以说,太子妃和太子一样都是她的“主子”。所以程婉蕴还是有些危机意识的,太子都要敬重太子妃,她难不成还耍大牌?哎,这不是嫌命长么!
秋风瑟瑟,又一日请安完毕后,程婉蕴让额林珠、弘晳和弘暄行礼告退。
额林珠从椅子上跳下来,又回头去抱弟弟下椅子,然后两个人肩并肩一起向弘暄有模有样地行礼:“大哥哥,我们先走了。”
弘暄也像个小大人似的跟着还礼:“妹妹、二弟弟慢走。”
然后他目送着程婉蕴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慢慢消失在正殿的宫门外。
他还不懂什么是派系,但却隐约感受到了这一点点区别,他现在和额林珠、弘晳好像有了分别,不再像以前了。
他垂下头,闷闷不乐回了自己的屋子,奶嬷嬷问:“大阿哥怎么了?”
他也不说话。
奶嬷嬷以为他饿了,就温言道:“奴婢替阿哥去查茶房看看点心热好了没有。”
弘暄轻轻点点头,奶嬷嬷就出去了。
但他一点也不饿。
弘暄其实很清楚,程额娘不是他亲额娘,他亲额娘生下他就走了。奶嬷嬷说亲额娘被长生天接回天上去住了,会在天上保佑他。
所以弘暄搬到太子妃这儿也习惯了,他好像总是这样搬来搬去的,一开始是李额娘养着他,后来是唐额娘和程额娘轮流照顾他,现在是嫡额娘。
弘暄已经开蒙了,他隐隐明白了何为嫡、何为庶,他还小领会得不是很透彻,但他也明白,嫡出更为高贵,比如他的奶嬷嬷对他搬家这件事就十分高兴,她自打被程侧福晋敲打过以后就对她心有芥蒂,因此天天在弘暄耳边说:“大阿哥,太子妃是您的嫡母,能得她教养,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以后您才不会被二阿哥比下去。”
可他为什么要跟二弟弟比呢?他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被太子妃牵着去挑他的屋子、问他想要怎么布置之时,他也很开心。只是他心里有一点点遗憾:正殿里没有大象滑梯和城堡,太子妃的手硬硬的,他还能摸到薄薄的茧子,也不如程额娘的软和。
嫡额娘待他很好,他知道他不该有这样的念头,可他还是会在看到弟弟妹妹的时候,想念曾经在后罩房住的日子。
弘暄趁着奶嬷嬷出去,低头背过身去。
眼泪“啪嗒”落在地上,绽开一点水花。
扶弟
中秋节过了, 赶着天气还没彻底凉下来,康熙又下旨要带一大家子去热河了。
每年的固定节目——木兰围猎。
每年都有这么一趟,说实话程婉蕴都没什么兴致了。虽然打猎还挺好玩的, 程婉蕴后来也去过围场试着“打猎”, 结果被旺财拉着一路狂奔,鞋子都跑掉了一隻,然后趁她坐在草地上等着添金捡鞋的空隙, 旺财在远处的草地上刨了半天,替她抓了隻老鼠回来!
黑黝黝的狗嘴里拦腰咬了有巴掌那么长的大灰老鼠过来,那老鼠甚至没死!四隻爪还在空中挣扎!旺财尾巴摇得飞快, 将老鼠一下怼到她面前来。
程婉蕴惨叫着四肢并用连退三步。
这辈子都不想再打猎了。
而且,去热河路上一来一回也要耽搁上一个月,光坐在马车上喝茶下棋,她倒是还好能宅得住,但空间小的地方对小孩子是种折磨,对带着孩子出行的她更是酷刑, 他们总想下去玩,又想吃这个玩那个, 而且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个时辰在叫额娘!
额娘你看我能爬到车顶上, 额娘陪我玩, 额娘我要喝水,额娘我想下车,额娘我要骑马……额娘额娘额娘额娘……
尤其是额林珠这样精力旺盛的孩子, 马车都快被她闹塌了, 基本每次去一趟程婉蕴都要被折腾得直掉头髮。
然后在她忍不住要开始打孩子之前的太子爷就会偷摸着从康熙那儿溜过来, 将两个孩子打包带走,塞到他们皇玛法的大车里去折腾康熙, 让她能够歇口气。
总之,去旅游别带娃。
程婉蕴头疼叹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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