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蕴满意地点了点头:“是个忠心的。”
胤礽:“……”
都说妇人怀孕记性会变差,阿婉怎么没点症状?罢罢罢,连她身边的奴才们都刻意哄她高兴,他也不想做那坏人,待会儿哭了怎么办?如今有了身子可不兴哭……大不了回头让猫狗房的人专门给训好了,再拿回来就是了。
胤礽习惯性的自个开解自个,自去另一间房里梳洗,他没换出门衣裳,就穿了件香色绉绸便袍,回来走到正在梳妆的程婉蕴后头,替她簪了一朵花,笑道:“今儿皇阿玛有事,我白日正好得闲,可以好好陪你了。”
谁知,程婉蕴颇为愧疚地转过头,吐了吐舌头:“可我跟刘格格她们约好了,要去山下大集看耍猴……”
程婉蕴在胤礽难以置信的目光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闭嘴了。
“不能改期?”胤礽磨牙。
“一个月就一回,改了就得等下个月了,咱们都走了,我以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出宫,”程婉蕴小声辩解,“我进宫以后再也没看过耍猴了,机会难得……”
他就比不上猴吗?胤礽在心里委屈控诉,他到底哪里比不上猴了?
“我跟你们去。”他憋出一句。
程婉蕴立马拒绝:“您跟着算怎么回事呀,她们两个腿都能吓软,那还逛个什么劲儿?而且男女有别,她们也不敢……”
说完,见胤礽脸越来越黑,程婉蕴又怂了,立即起身对太子爷一顿亲亲抱抱顺顺毛:“您别生气嘛,我出去逛的日子也有限,天天在家等你的时候多,这回就换你等我一次好不好?晚上不是还要一块儿看摔跤么?”
胤礽抱着胳膊冷哼一声:“你们女眷自然另在一处,轻易也碰不上面。”
程婉蕴就去勾他的手,小声建议:“要不……您去找四爷五爷一块儿玩?”
“被小老婆们抛弃一日的男人聚会”主题也挺有意思的呦?
“爷不用你安排!哼,爷自有去处!”胤礽气鼓鼓地抓出她脸颊上新养出来的肉,使劲揉了好几下,才摔门帘子出去了。
青杏在一旁欲言又止,程婉蕴十分淡定。
跟小姐妹约好了的,怎么能因为男人而爽约?而且太子爷刚刚走的时候一副“今日你对爷爱搭不理,明日的爷你高攀不起”的模样,就知道他没真的生气。
而且她真的很想看杂耍呀,说真的,自打进宫就没看过了,都快两年了!
以前在歙县,每年元宵、端午这类的大节,都会有庙会,程世福每回都会带全家人去凑热闹,程婉蕴她们还小的时候,程世福还会轮流把她们几个孩子托到肩上,好让她们能看个清楚。
每回逛庙会回来,程世福的胳膊都能举得肌肉拉伤,酸痛不已,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握不住笔,就挺费爹的。
但一家人能在一块儿是再高兴不过了。也不知她进宫以后,程世福带着弟弟妹妹去逛庙会,会不会想起她?
程婉蕴低头摸摸肚子,有了孩子,她越发多愁善感了,尤其是想到家人。
胤礽抬脚走的时候虽然十分硬气,但回了书房确实无所事事,于是握住本书,沉着脸在屋里来回地走。
何保忠在一旁看着都眼晕。
太子爷这是琢磨啥呢?这拉磨的驴都不带这么转的呀……
胤礽自转了一刻钟,脚猛地停了,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阿婉说的对,他还得去找老四老五,妾债爷还,天经地义!
“走,把皇阿玛前阵子考较我的书都带上!”胤礽指挥着何保忠装上二三十斤的书,老五住得近,他便气势汹汹地往老五院子杀去,“你再差个人把老四给我提溜过来一块儿读书!”
胤祺还在屋里悠悠哉哉地用早膳,太子爷杀进来的时候,他还有半块烧饼在嘴里,听门上人说太子爷是来找他读书的。
读……读什么书?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胤礽进来,身后的何保忠把山一样高的书砸在了桌上,他呆呆地张大了嘴,嘴里的烧饼也跟着“啪”地掉在了桌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读书……胤祺饱含热泪、瑟瑟发抖地翻开了书。
之后,胤祺与胤禛犹如两隻可怜的老黄牛,在周扒皮·胤礽的虎视眈眈之下,从早到晚伏案奋笔疾书,写得直叫一个头昏眼花。
胤祺面如苦瓜,这书上的字他一向是分开看都能认得,连成一句就不知所谓了。何况这是康熙出的题,专门用来考太子的,有多晦涩难懂就不提了,他捏着笔半天都不知如何下笔,又用余光瞥见隔壁的老四一脸认真下笔如有神,他隻好委屈巴巴将那题目誊抄了好几遍。
因心思没在书上,胤祺便发现太子爷也时常心不在焉,而何保忠每隔一两个时辰就会进来回话,也不知什么事儿。
胤祺便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结果听到一声半句的:“……看完耍猴,还巴巴地给您带了袋糖炒栗,现已预备回来了。”
只见阴沉着脸一整日的太子爷听完这句话总算眉目舒展、雨霁天晴。
耍猴?什么猴?谁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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