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好好活着的。
“棉棉!”系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开局,看到小小的云棉被一棍打得摔在地上时,慌得穿过老婆子的身体飞到云棉眼前,紧张道:“棉棉,还能站得起来吗?”
飞过来才发现小朋友脸上全是泪水,却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细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地上的杂草,好半天才在身后人的咒骂中慢慢颤抖着爬起来。
“赶紧走!”何桂枝扬着手里粗长的木棍,像赶牲畜一样驱赶自己最小的小孙女。
云棉跌跌撞撞的往记忆中的“家”走。
在驱赶的过程中,时不时抬手擦掉眼泪,委屈的同时,心里更加想念妈妈了。
妈妈要是知道有人掐棉棉的耳朵,知道有人用棍子打棉棉的话,一定会好心疼好生气的!
一定会抱着我给我吹吹……
可是妈妈……
刚才看到的那个,真的是我妈妈吗?
记忆里自己并没有见过牛棚里那个“妈妈”的样子,对方似乎永远蜷缩成一团,浑身散发着和牛棚一样的臭味,蓬头垢面已经不再像是一个看得出模样的人。
云棉的直觉告诉自己那就是妈妈。
是几分钟前自己闭眼时哭着给医生下跪求他们救救云棉的妈妈,是会捧着故事书哄自己睡觉的妈妈。
可是……棉棉那么漂亮那么厉害那么温柔的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妈妈用绳子拴起来?为什么要把我妈妈关在臭烘烘黑漆漆的牛棚里?为什么……要把我妈妈变成这个样子?
云棉想不明白,她对这个世界和自己这具身体实在是太陌生了。
村庄前后全是山,遇到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正常又不正常,他们粗鲁,暴力,满嘴脏话,甚至有的人连衣服都不穿好。
云棉被这具身体的奶奶用棍子从牛棚赶回家,两个地方距离并不远,大概几十米的样子,只是牛棚更偏僻些,在后面,何家却在山里挖凿的路边。
跨进几乎没有任何现代气息的厨房,头顶牵着电线的灯泡昏黄的亮着,整个屋子被长年累月的油烟熏得黢黑,这里的处处都透着和云棉认知完全天差地别的贫穷落后。
云棉走进厨房后,何桂枝就把那根棍子倚墙放好,自己去做别的事情了。
厨房里已经有人在用刀在案板上切菜了。
云棉走过去,抹掉脸上挂着的眼泪,透过泪光打量对方。
并没有比自己高多少,但却是这个云棉的“姐姐”,今年已经九岁了,叫何芳。
她一直是做饭的那个,云棉毕竟年龄比较小,连灶台都够不着,所以每次何芳做饭,云棉都要来给她打下手烧火端饭。
两姐妹也是这个家里唯一被不停使唤,当牛做马的年幼苦力。
而另一个同样年龄只有七岁的小孩何家荣,却能背着书包去村小读书,每天能吃鸡蛋,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是全家人都得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你发什么呆呢?”切菜的女孩突然回头看她,皱眉道:“快去把火点起来,不然等会奶奶进来看你没动,又要打人了。”
闻言,云棉猛地回神,胡乱抹掉眼泪后,循着记忆里的灶膛走过去。
那里有一个木头桩子做的小矮凳,是这具身体烧火时的专用座位。
可云棉坐是坐下了,却根本不会烧火。
记忆里的自己烧得很熟练,拿了一小把干稻草就能将火引燃,但云棉捏着稀稀疏疏一小把草,拇指指腹在打火机上按了好几次才把一小把冒着烟的稻草塞进锅灶里。
然后眼睁睁看着那点微弱的火焰渐渐在黑洞洞的灶膛里熄灭。
云棉:“……”
她又试了几次,都不行后,有点懊恼地捏着打火机站起来。
右手捏着打火机,左手捏着一小把干稻草,慢吞吞蹭到何芳身边,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
何芳一扭头被旁边站着的小孩吓一跳,然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云棉把两只手手举起来递到她眼前,软声说:“对不起姐姐,可是我有点不会烧火了,点了好几次它都突然熄掉……”
何芳又翻了个白眼,想骂她笨,但又怕没有早点做好饭会被打,只能一把拽过云棉手里的东西,气冲冲地走向灶前。
云棉知道自己给这个小姐姐添麻烦了,虽然对这个世界还是有点陌生,但依然很乖的跟在对方屁股后面,认真学怎么烧火。
系统叔叔说她要在这个世界待好多好多天,直到完成任务才能离开。
所以云棉虽然什么都不会,刚刚还挨了打,却还不得不留下来,重复这具身体会做的事情。
“不许再把火搞熄了,不然你别想吃饭了知道不?”何芳往燃烧着火焰的灶膛里添了几根柴,然后起身凶巴巴地瞪着不省心的妹妹。
云棉乖乖点头,被凶了也不生气,反而朝她抿出一个小小的笑:“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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