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无忧无虑的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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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说得没错,冬天过去,春天就到了。
夏天过去,秋收就来了。
沉寂煎熬了整整一年的赵家沟再次热闹起来,村长和大家一起站在田垄上遥望着注定会丰收的粮食作物,一瞬间竟失态的互相拥抱落泪,还有好几个老人杵着拐杖走到田里,伸出手颤巍巍的想要触碰麦穗,可下一秒就屈膝跪在了柔软的土壤上,跪在这满目灿然金黄的麦田里,又哭又笑,疯癫呜咽。
当大队干部宣布秋收正式开始,并且国家今年免除整个洪山市所有工农上交的那部分粮食,让大家自留的时候,整个生产大队都沸腾起来了。
云棉又顶着秋老虎凶残的烈日一阵风似的跑到田地里,手里举着自己放学前刚得的第一名,蹦跶着在田坎上朝妈妈欢呼:“妈妈!!我又得第一名啦!老师给我奖励了一个柿子!是好大好软的柿子,不是涩涩的野柿子,老师说特别特别甜,妈妈我们晚上一起吃!!”
小姑娘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站在田坎上又蹦又跳,一只手拿着卷子,一只手高高举着个一看就很诱人的大红柿子,眉开眼笑的模样让下方劳作的众人都不禁摇头失笑,转而朝停下动作挺直脊背站直的云锦投去羡慕或善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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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过后,又将进入新的寒冬,系统和云棉还有赵小梨都知道这一年的冬天对于云锦而言意味着什么。
所以在过年前那几天,云棉领着三只狗哪儿也不去,成天都像跟屁虫似的追在妈妈屁股后面,生怕自己一眼没看住,妈妈就自己偷偷摸摸出去乱跑,然后看不清路摔到河里去了。
赵小梨也跟着紧张兮兮的一天三次往云家跑,面对云锦婶婶狐疑审视极具穿透性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来找云棉一起做作业的,至于云锦婶婶心里到底信了她没有,两个小朋友外加一个系统,全都没有分毫把握。
直到那一天真正到来。
云棉从早上就开始坐立不安,坚决不肯让妈妈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步。
赵小梨也大早上地敲门,期期艾艾地叮嘱云锦婶婶今天一定要好好待在家里,哪里都别去。
可云锦是多敏锐的人?早在前些日子赵小梨特意上门的时候她就察觉出什么了,现在赵小梨都说得这么直白,再联想去年的蝗灾……云锦这一天果然哪儿都没去,就在家里沉默地准备一样样年货。
等到时间终于过晚上十二点,云棉和系统都长长地松了口气,云棉更是欢呼着冲过去一把抱着妈妈的腰,开心的像个小傻子。
妈妈活下来了!
妈妈最棒!
妈妈要和棉棉一起长命百岁!!
云锦安静注视着女儿毫不掩饰的傻乐模样,云棉对此一无所知,系统却像是察觉到什么,可想要出声提醒云棉的时候已经迟了。
“棉棉,妈妈走了,你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
“……”云棉再迟钝也知道这问题特别有问题,在妈妈极具穿透性的目光中,她慢慢收回手,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就准备装睡蒙混过关。
但也许是被子不够厚,并不能挡住妈妈的声音。
“你不说,那就让妈妈猜一猜吧。”云锦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坐在床边,手一下下隔着被子轻拍在里面装睡的小朋友。
“妈妈也许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我们棉棉,那之后的日子里,棉棉一个小女孩只能像狗儿和李栓子一样吃着百家饭长大,狗儿还有奶奶,可我们棉棉在这个世界上却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云锦顿了顿,终究没有选择再对女儿说什么,而是关上门,坐在寒风瑟瑟的院子里,她不知道系统会停在哪里,便径直对准一个方向坐下,之后的声音却放低了很多:“……棉棉会活得很辛苦,不能再去上学,会被村里的其他小孩欺负,其他小孩打架了能找爸爸妈妈哭,我的棉棉要是被欺负了该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赵小梨为什么会预知一些事情,但我很确定棉棉不管什么样子,她始终是我的女儿。”
云锦抬眼注视着空荡的某一处,系统恰好蹲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听一位得知自己昨天就该死去的妈妈想说的话。
“小孩子怎么能没有亲人呢?”云锦的眼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蓄着泪水,声音却还是尽量镇定着:“村里的大家有善心,愿意给棉棉吃上一口饭让她活下去,可没有亲人教她养她,她什么都不懂,以后长大了怎么办?”
会不会吃亏?会不会被骗?会不会被人欺负?
会不会……变成和李栓子一样的小混子,为了活下去,偷鸡摸狗,死皮赖脸,再也不是现在那样乖巧活泼的性子?
云锦不敢想,可她面对满地冷清的月光,想到昨天两个小孩寸步不离的紧张,她又不得不想得更多。
棉棉才刚满七岁,她那么调皮黏人,要是自己突然走了,以后没有人照顾她哄着她,那她是怎么一点点苦熬着长大的?
她将来该受多少委屈,会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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