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贩指着龙膏、驼头、芳芭、兰膏道:“这些皆是五贯。”
又指着,百枝、九光、蜿脂这些道:“这些不卖,靠对诗可得。”
对诗,这可难不倒沈家女和那个矮矮的书呆子。
沈姌道:“那您先说?”
老伯道:“满目缤纷满目佳。”
沈泓挥了会胖手,“我知道!我知道!霓虹闪烁映天华。”
老伯抬起下巴往下瞧,这才发现下面还有一个人,便笑道:“那小公子再接一个,上元灯火迷人醉。”
沈泓又道:“我知道!璀璨今宵夜似花。”
沈谣摸了摸他的头,“啧,可以啊泓儿,我走的那一年,你可是连话都还说不清楚呢。”
沈甄扶额,低声道:“二姐,他现在是话太多,太多,太多了……”
“三姐姐别这样说。”沈泓有些委屈地看着沈甄,随后又拿小胖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老伯笑道:“这两个灯具,是小公子的了。”
沈姌又低头挑了几个,在一旁默默付了钱。
见沈甄今日如此投入,又不由笑道:“甄儿,你这灯是给谁做的?”
沈甄小脸微红,张了张嘴,一个“陆”字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过了半晌,沈谣突然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眸色一僵。
沈姌道:“怎么了?”
沈谣沉声道:“阿姐,那是许三娘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参考资料《朝野佥载》
(许三娘不是许后。)
许三娘在抬眸的一瞬间与沈谣对视——
她停下脚步,脸色渐渐发白,忽然想到了甚,拉起许意清的手调走就走。
沈谣的眸色越来越沉。
纵使上元节没碰上,她也会去找她,如此撞上来,甚好。
许三娘脚步匆匆,用手臂推着缓步赏灯的人,沈谣从身后拿过了那把短弓,众目睽睽之下上箭,拉弓,左眼微闭,指尖一弹。
“咄”地一声——
箭矢穿过三娘的发丝,“噔”地一声定在了波斯庙门前的木桩上。
许意清双眸瞪圆,“三姐,怎么回事!”
不只是许意清,沈甄也是吓得不行,她低声道:“二姐,你在作甚。”
沈谣对苗绮和苗丽道:“看着泓儿。”
许三娘还欲再走,沈谣当街呵斥道:“站住!”
沈姌和沈甄跟着沈谣走到了许三娘面前。
许三娘颤着指尖道:“沈谣。”
沈谣笑着看她,“我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甭管真公主还是假公主,总之,永和公主的封号是圣人亲封的。
许三娘见周围人多,握了握拳,故作镇定道:“殿下当街持剑,这是丝毫不将官府放在眼里?”
窃窃私语声入耳,许三娘又看了沈甄一眼,缓缓道:“差些忘了,今日是京兆府掌徼巡六街之职,难怪。”
这就是变着法地暗示众人去想沈甄和陆宴关系。
沈谣一字一句道:“许意宁,我阿姐当年坠入曲江,是你派人推的?”
许三娘下意识否认道:“这与我有何干系。”
沈谣又道:“那亲自送到侯府去的那名女通译呢?”
许三娘眼神回避,道:“我不知道殿下在说甚。”
沈谣嗤笑一声,再度拉弓,将冰冷的箭直接抵在了许三娘的额心。就像是许多年前,草原上,莱曼抵住了她额心那般。
许三娘的心怦怦直跳,但却认定沈谣不敢动手,便扬起脖子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永和公主想要我的命,大可拿去。”
沈谣淡淡道:“我要你的命作甚?”
许三娘瞳孔微颤,“那为何还要如此?就为了羞辱我吗?”
坚硬的箭矢紧紧地抵着女郎的皮肉,沈谣笑道:“许三娘,我给你个选择吧。”
许三娘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此刻的沈谣和四年前的沈谣截然不同。
她根本不知她在想什么。
沈谣不紧不慢道:“今夜乃是上元,城门、坊门皆开,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跑,离开长安。”
许三娘嘴唇隐隐颤抖,又道:“不然呢?”
沈谣道:“你跑不掉,我便带你回草原,献给回鹘的男人。”
一听是草原,沈三娘瞬间有些崩不住了,有些绝望道:“谣谣,我也是无辜的,我没得选,这笔帐你不该算在我头上。”
“无辜?”沈谣突然声嘶力竭道:“那你告诉我,我们沈家谁不无辜?”
沈谣看看着许三娘的眼睛轻笑,轻声道:“我会带你们去草原看看的,我总得让你们知道,许家都过甚,至于你活不活的下来,我们各凭本事。”
许意清也跟着红了眼眶道:“公主给的这叫哪门子的选择!这分明将我们往绝路上逼。”
沈谣看了看意清,缓缓道:“我记得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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