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乖乖捧着递过来的碗小口喝着。
乖顺的让温平生也萌生出一种错觉。
似乎自己猜测沈遇是为了取掉戒指才扣咬手指的做法是假的。
“温先生,你不要想这么多,病人是沈先生,不是你。你要是再纠结下去,怕是我就要一次治疗两个人了。”徐长空本来是只给沈遇一个人治疗的,温平生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但是现在温平生竟让徐长空生出一种他也要出现心理疾病的感觉。
也怪不得眼前这个男人。
但凡是个常人,一直去和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相处,那结果不是好的救赎坏的,就是坏的吞噬好的。
何况温平生一门心思巴不得陪着沈遇,所以他现在出现了问题也是意料之中。
“沈先生很有可能是焦虑加不安才导致的扣咬手指,”徐长空瞄了温平生一眼,暗自拧了下眉头:“就像您现在一样……”
眼前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太过于焦虑,还是只是学习模仿着沈遇的行为。
在他跟徐长空讲述沈遇为了不戴戒指而自我伤害的一段时间里,他自己就忍不住扣了两回。
“你和沈先生都需要克制,不妨让私人医生开点药吧。给沈先生的手涂苦一些或者气味不好些的药,或许能阻止他继续这样做。”
“我试了,给他换了很苦的药。”温平生抱头,痛苦难言于表:“我自己先尝了下,苦得舌头都会发麻,根本不想再去触碰。但是他还是能神情自若啃咬自己的手,再用指甲刮伤口,一遍遍伤害自己。”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用这种行为表达心里的不满,可是我拦不住他,救不了他,连自己也要沦陷进去。”
真心错付
徐长空如约见到了沈遇。
清瘦单薄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倚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异样或者不对劲的地方。
“最近怎么样,还好吗沈先生?”徐长空和声和气开口,看着眼前的人放沉了目光。
沈遇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像是怕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还是慢吞吞开了口:“我已经好了。”
“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沈先生不疼吗?”他这次对自己手的伤害,就和之前忍着痛苦,在自己胳膊上啃`咬一样。
为了压抑自己的情绪,掩盖自己的痛苦,沈遇就在所有人不知情的状况下自残。上回是徐长空发现了告诉温平生,这回是温平生眼睁睁看着沈遇自残后告诉徐长空的。
要徐长空来说,两个人真不如暂时分开,让双方都能眼不见心不烦,好好冷静一下。
“我不想再治疗了。”沈遇答非所问,看着不经意间落在窗台上的麻雀出神。
冬日里气温低,候鸟早就南飞去往了温暖的地方,只有麻雀还停留在这里。午后难得出了暖阳,几只麻雀就落在窗台上歇脚,歪着小脑袋一下一下啄着翅膀梳理羽毛。
“我想离开这里。”
待徐长空注意到沈遇的失神,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时,麻雀已经飞走了。
窗台上空空如也,看起来沈遇像是无心望过去的,徐长空也不知道他刚刚到底在看些什么。
“等你好起来治疗自然会停止的。”
谁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彻底变好呢?
只要温平生和沈遇待在一起多一天,他就有大概率会再次复发,怎么也好不起来。
“徐医生,如果我说之前那个视频,我是被强迫的,你信吗?”沈遇的语气平平淡淡,像是在诉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许是早就习惯了被人不信任,习惯了被人冷眼嘲讽,所以到这一刻沈遇也没指望会有人相信他:“我给你讲讲我的出身,以及我和温平生的故事吧。”
眼前的人没来得及开口,沈遇也没打算等他开口,就自顾自地开始讲述。
“其实我不该姓沈,我本来就不是沈家的孩子,我是被掉包换来的。”
“我亲生父亲死于养父创办的工厂事故当中,我的母亲不肯接受私了,于是身为一个孕妇还要去闹去抵抗,最后在生下我后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
沈遇娓娓道来,徐长空倒是瞪大了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背景,完全是意料之外。
“真正的沈家长子,是林栀,就是之前跟着温平生的林特助。”
“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是难得的绝配。他也明明知道我的存在,却还是要和温平生在一起。我想我是恨他讨厌他的,毕竟我真的很喜欢温平生。”
沈遇深吸了一口气:“刚上大学军训的时候遇见温平生,当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体贴这么温柔的人啊?他可真好看,声音也好听。”
“他总能第一时间考虑我,为我着想,甚至连自己都顾不上。大学四年,我们吃住都在一起,关系好的别人都以为我们是亲兄弟。”
“后来他跟我表白,我就更喜欢他了,死心塌地都要跟着他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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