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椅子往前挪动几分,和刚坐下的罗颂仅隔着一张桌子距离。
罗颂对她的行为看了几秒,允许她这么做了。翻开桌上记录本,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你和陈锋说的事我都知道了。”罗颂捏着笔抬头看她,“但你说的那些事仅仅是口头说法,有实质性证据吗?”
南佳怀疑自己听错了:“手机录音你们没有听见吗?姜祁闻绑架我,当时说的那些话是有涉及这次坠楼案。”
“关于绑架你这件事,我们事后有去了解,姜祁闻本人承认自己做了这件事,但不承认是绑架,只是因为和你在体育课上闹矛盾,他觉得丢了面子,于是叫上身边朋友做了这件事。”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绑架,你们就信了?他说的话算证据吗?如果仅凭他的话都可以作为证据,我告诉陈警官的话一样可以。”
罗颂听着她的话眉头紧锁:“那好,你现在回答我,姜祁闻对你做的事情是否造成你受伤?”
仅一句话,堵住了南佳接下来想质问他的每一句。她忘了对方从事的工作,更忘了凡事讲究证据和造成的结果。她没有受伤,即使当时手腕破了点皮现在基本上也看不出什么了。姜祁闻的说辞有诟病却也无法对此论断他做的事就一定是绑架,他可以有诸多说辞推卸责任。
罗颂观察她慢慢沉默的脸,语气缓了几分:“的确构不成绑架,对方如果聘请律师和你打官司,他们完全可以说并未对你造成伤害。”
“但当时他将我一个人丢弃仓库,我的手脚都是绑着状态,如果不是碰到好心人,我可能会在那里待上许久都未必被人发现。”
“据我们调查结果,姜祁闻说自己后来有回去找你,但仓库并未有你身影,他出去找了许久都没有看见你,因天黑他只得放弃。”罗颂用笔帽轻轻敲响桌子,“他第二天早上有去找你是吗?”
是林思琼执意要送她上学那天,当时遇上了姜祁闻。他根本不是过来看她有没有出事,他这人一定有目的而来,不会单纯好心过来看她,若真是像警方所说,后来他又回来寻她,在明知她家住处的前提下,既然没找到她,难道不应该去她家看看是否回了家?还是出了别的事?
她没正面回应他的话,罗颂心中也有了大概,“所以绑架一说还有待查验,不能凭你一面之词就断定姜祁闻对你是绑架行为。”
“罗警官,你今天叫我过来到底是要我配合坠楼案调查,还是来洗清姜祁闻嫌疑?”
罗颂握笔的手不经意捏紧,一秒后恢复如常,松开笔,缓缓靠向身后椅背,“既然你把话挑明了说,我也没必要隐瞒你,关于你和陈锋说的那些事,不具备指控姜家姐弟涉嫌坠楼案。”
有那么一瞬间,南佳怀疑世界归于了安静,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她看得见罗颂一张一合的嘴,听不见他说的每句话。
她霍然起身,椅子被她起身时带倒,刺耳的碰撞声引来了外面人注意。他们推门而入,确认是否有人受伤,注意倒在地上的椅子,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罗颂抬了下手,门重新被关上。
“那天我取校服亲眼看见吴愿被绑着锁在洗手间里,罗警官你觉得这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吗?”南佳渐渐失了以往冷静,“你们只要调查那天的监控视频,往前查,我不信查不到在我之前,吴愿到底和谁接触过!”
罗颂察觉她有点激动,双手慢慢抬起悬空在桌子上方,“你先别激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我现在就是在帮你解决陈锋告知我的事。”
“好,你说姜祁闻绑架案不成立,那我们家烧烤摊被人恶意找碴,姜羡亲口承认那些事都是他们做的,你们有去调查吗?”
“在你们家烧烤摊闹事的那伙人已经找到了,”罗颂将手机点开推到她面前播放,“对方承认自己喝了几瓶酒有点上头才动的手,目前派出所那边已经按照规定对他进行了拘留,你妈妈的医药费对方承诺会给。”
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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