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清晰记得17号在她斜后方位置。她盼望考试顺利,不要发生任何事情,但所有盼望中都会占比50的墨菲定律。
纸团扔在身上的那一刻,南佳没感觉疼,心脏却蓦地骤紧。那种大事发生前的慌乱,心脏是明显的提醒。她恨自己为什么调整坐姿,完美接下那团纸。她甚至僵硬着身体踩下纸条,一步步小幅度挪动到课桌下空间,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趴在桌上答题。
是的,那一瞬间她不想被牵连,如果弯腰捡起,势必引来监考老师注意,如果不捡,凭黄锋的雷达眼一定会发现纸团的存在。她做好了沉默的打算,装作没看见。她并不想和那位鼎鼎大名男主角牵扯过多关系,直觉告诉她,这样的人远离不会错。
直到黄锋让她跟着去办公室才敢故作收拾东西的模样,迅速捡起纸条紧紧捏在手心。
顾严轻咳一声提醒:“南佳?”
南佳回过神,眉眼微垂,就黄锋的疑问给出说法:“我是收拾东西离开座位时发现的,起初……并不知道。”
顾严心里还是更倾向于信任本班学生,对南佳印象也不错,成绩好又不惹事的学生本身在老师眼中会多一层滤镜,无可厚非。
黄锋没了刨根问底的必要,他现在更急于知道凭空多出的第二张纸条出自谁手,龙飞凤舞的字体要想找出来并不难,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碍于在办公室里,为人师表这四个字是一定要做到的:“还不承认?”
初次碰撞
关智斌遇事时,脑子反应速度成倍增长。黄锋问话的语气和眼神已经在给他台阶了:“老师我错了,以后绝不再做这种事!”
黄锋余光瞥见办公桌上堆放的书籍,拿起其中一本卷成柱体敲打关智斌:“这事我会告诉你们班主任,再有下次,就别怪我告诉校长!”
关智斌摸摸挨打的部位,油嘴滑舌感谢:“谢谢黄老师不杀之恩,一会儿我自己找班主任去,主动承认错误,深刻反思行为!”
黄锋风风火火领着人过来,阵仗之大还以为会闹出大动静,领着关智斌出去时做做样子骂了几句。
办公室归于平静,南佳的心却无法静下来。折腾这么久,她被黄锋误解为作弊一员,领着她过来找顾严,严肃作风在看到她交出去的另一张纸条后,没再继续追究反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口头上给予了警告以及关智斌未必会去找班主任处理的承诺。前前后后的结果似乎都由她在承受?
顾严看出她不太高兴,有些话不好当学生面挑明说,只能予以安慰:“老师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我会和他们班主任说,考试也结束了,你先回去吧。”
彼时的南佳有着青春期的犟脾气,被人误解和诬陷的愤怒,没想过更没看清,在这个现实世界里,装傻和吃亏是保全自己的最佳方式。只是那时的她不懂,所以当着顾严,当着办公室所有老师的面,问出了一句大家心知肚明却从无人敢提起的事。
“因为作弊的人是北野,所以这件事不打算追究了吗?”
静。
连同批改作业,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一并消失。
当他们抬头统一视线望向她的那一刻,南佳第一次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好似所有人都在责怪她不懂事。在名为“学校”的圈子里,有些事不提并不是禁忌,而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她的话打破了表面的“和平”,将他们伪善嘴脸当着彼此的面戳破,哦,原来你竟是这种人。
当他们互相打量对方的瞬间,仿若在照镜子,看清各自的虚伪,剖开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把包装下的自己重新展露,对他们而言是羞辱更是被揭开后无从辩解的跳脚。
这一次不是剑拔弩张的氛围,是刺骨,冷如冰窖的沉默。
顾严粗胖的手覆上南佳肩膀,往外轻轻一推:“这件事老师会处理好。”
南佳知道他在尽量把尴尬氛围恢复到之前,脚下每走一步不是出于她本意,而是来自顾严的催促。
直到走廊的风吹过,顾严带她来到了楼梯口,这个时间点安静没有任何人随意走动楼道,是谈话的最佳场地。
“老师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不过北野这位学生,不论他的家庭背景还是成绩,都不是你们私底下传的那样,以后别再说刚才的话。”
瞧,越想隐藏的真相往往都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马脚。顾严不提,兴许南佳不会多想,话语间的暗示和提醒是在坐实一些流言蜚语吗?
“我知道了。”她淡淡应下。
顾严清楚这次的事黄锋处理方式实在欠妥,想抓关智斌错处被南佳一张纸条打乱,牵扯到北野,在校老师或多或少都会有所避让。这位刺头是全校老师头疼对象,现已经采取“放养”模式,只要别明面上让老师下不来台,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我知道你成绩不错,好好学,等到文理分科时争取去实验班,以后考上大学的概率又高了不少。”顾严沉声叮嘱,“至于今天的事,别放在心上,哪个学校都有不听话的学生。”
南佳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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