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赶紧坐过去，拉着他的小手免得他摔了。
尧尧歪着头，小嘴微张，“啊！”就像是在问：你是谁呀？
赵雅抿嘴一笑，“尧尧乖，叫表姐。”
林如也跟着凑过去，“我是姑姑，叫姑姑。”
“噗！”喷了两人一脸口水。
沈晓君把泡好的豆奶粉放茶几上，笑道：“他现在正是长牙的时候，口水多得很，一叫他叫人，先噗你一脸口水，千万别挨他近了。”
妈妈一来，尧尧便张着小手要抱。
沈晓君抱起他，见两人不动，便道：“不烫的，开水是昨天烧的了，现在喝正合适。”
林如把面前的豆奶往沈晓君那边推了推，“给尧尧喝吧，我一个大人就不喝这些了。”
尧尧闻到香味了，吸了吸鼻子。
“不用，我十分钟前才喂了他奶粉，你就喝吧，谁说大人就不能喝这个了，大人小孩都要喝，大人也得补充营养呀！不喜欢也得喝，你看看你，这才多长时间，比上次过年看着还要瘦，也憔悴了。”
林如本来就不胖，过年的时候看着还好，这次比上次见，起码瘦了十斤。
林如也没再推辞，端起来喝了一口，“好喝，闻着就香。”
她哪里是不喜欢喝呀，她只是从来舍不得给自己买这些，就算是再渴，她也舍不得给自己买瓶水，不舍得为自己多花一分钱。
两手抱着杯子，林如低下了头，“我和赵家成离了。”
离了？
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没想到这么快。
“什么时候离的？”她问。
“就前两天，上次回去我就提了离婚，他不干，赵家人还以为我是闹着玩的，以为我不敢离，说这话是为了钱，是为了拿捏他们。管他们怎么想的，我就要离，什么都不要。”
“……就这么冷着处了一段时间，元宵节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又闹了一场，赵家老两口觉得我丢人，当着大家的面儿让他儿子休了我，赵家成也气得要命，我俩还打了一架，第二天就离了。”林如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赵雅道：“我奶奶还以为我妈不敢离呢，离婚证拿回去她才知道真离了，在屋里哭呢！打我爸，还骂我妈，骂得可凶。”
林如笑得苦涩，“让我赶紧滚！滚就滚，当谁稀罕在他家当牛做马呀！”
“我爸也后悔，他也以为我妈是闹着玩儿的，我们走的时候，他还追上来求我妈回去。”
林如一口气喝干杯里的豆奶，“办离婚证的时候我瞧他就后悔了，我就故意激他，他在外面要面子，只能签了字。我算是解脱了。”
沈晓君便问：“那孩子呢？跟谁？”
“小雅跟我，小林跟赵家成，赵家成这死人，怕小雅以后不养他，张口就让小雅以后每个月给他一百块钱，我没干，说要不然就上法院，让法院判该给多少，他当我傻呢！我在外面打了这么多年工，这里跑哪里跑的，法院门口都捡过纸皮，难道还没点见识？他才四十几岁，身前体壮的，有啥脸让孩子给孝敬钱？”
赵雅低着头，神情郁郁的，显然也被自己父亲的无情给伤着了。
“他又让我负责小林的学费生活费，这个我不推辞，我要是不给，他就能不让孩子上学，我要是给他手里，也不一定能到孩子手里，走之前我给孩子办了存折，用的是我的名儿，以后我就往里面存钱，让他自己拿着用……”
惊喜
和赵家成离婚，林如什么都没要，拿了自己的衣裳，带着女儿就走了。
走的时候就差没被赵家老太婆搜身了，生怕她带走赵家一分一厘的钱，拿话堵她，“你既然说什么都不要，那你就别带一分钱走！”
那五千块钱，早在初一天赵家成鼻青脸肿回去的时候，便被赵家老太婆从赵家成手里拿过去了，拽得死死的，想要她把钱拿出来，根本不可能！
“我也想得开，只要能离了那个家，钱不要就不要了，我还年轻，我能挣！我就不信了，以前我能养活他赵家全家，离了他们，我还养不活我自己了！”
林如虽然看着憔悴，但精神气很好，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眼里有光！
林如身上没钱，好歹赵雅身上还揣了点，也不多，两百来块。
两人回了林家，老两口也没有多说什么，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让她们住下。
“妈一看到我就叹气，离婚的事也瞒不住村里的人，那些人没事儿就来家里问这问哪儿的，没个消停……”
这么多年，整个村子里也没出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不管是嫁出去的闺女，还是嫁进来的媳妇。
林如的事儿在村里就是个特大新闻！
村里说什么的都有，闲言碎语，人家表面一副赵家人不是东西的帮着你说话，背地里，便说是你有问题，还是大问题，不然也不会被休回娘家。
在他们看来，离婚八成是女人的错，没有几个是真的站在你面前的，哪怕是亲戚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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