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头顶传来年长男人温柔沉稳的男声,花板上悬着的水晶吊灯,刺得李锦程眼前一白。这一瞬间只看清个轮廓,但他知道这是柏腾。
李锦程心脏漏了半拍,连忙摇头站直身子,扶着他的手也就移开了。
只是隔着不算薄的棉卫衣,被触碰过的地方却又热又烫。
严厉的声音适时响起,柏临远皱眉道:“干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成钰,赶紧打招呼。”
柏成钰连忙笑着道歉,他模样好,嘴巴又甜,几句话把韦家的人哄得合不拢嘴。
几个人闲聊间,作为外人的李锦程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没有机会说什么,时不时偷偷的看向柏腾,每一次又能被柏腾抓个正着。
终于在被“抓到”的最后一次,柏腾小声问他:“最近学习辛苦吗?”
李锦程一愣,飞快摇头。
“嗯。”柏腾垂眼看他,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笑,“今晚和成钰好好玩,那边有蛋糕,一会多吃些。”
李锦程又点头,忍不住抿唇笑。
两人之间忽地没了话,只是看着对方。
李锦程觉得柏腾今天很帅,但依旧很疲惫,每次见他眼里总是有红血丝,看来他真的工作很忙。
柏腾也在看着李锦程,眼神足够内敛,单纯得像是长辈对待晚辈的关心。只有柏腾自己知道,他有多仔细的在看小孩。
小孩嘴唇边长了几个小小的痘痘,大概是学习压力有些大,也可能是青春期。
头发长了些,个头又窜了窜。可依旧很瘦,似乎比以前更瘦,肩膀薄薄地,他一只手能覆盖住半个肩。
柏临远沉闷地咳嗽声打破了两人微妙的气氛,发灰的眼睛扫过李锦程,却并不理他,对柏成钰说:“赶紧下楼去吧,都给人打过招呼了吗,一点礼数都没有。”
“知道了,爷爷。”
柏成钰无奈地耸耸肩,拉过李锦程的胳膊,“那我和我朋友先下去了,舅舅,等你不忙了再来找我们。”
柏腾颔首,自然地抻了下李锦程皱起的衣摆,对柏成钰说:“看好他。”
柏成钰挑眉,爽朗一笑:“放心吧,弄不丢。”说完,便带着李锦程走了。
韦夫人在一旁说,“这孩子是?”
“成钰的同学。”
韦夫人稍稍惊讶,又看了眼李锦程离开的方向,说:“同学啊,看起来你还挺关心他的呢。”
柏腾没正面回答,只是说:“经常来家里玩。”
“这样啊,这孩子长得还挺漂亮的。”
柏腾不假思索,“是漂亮。”
“”见他这样直言不讳地夸一个男孩子,甚是违和,韦夫人尴尬地笑笑,把韦薇拽到跟前,“一会要用晚餐了,趁着这个时间你们转转吧。”
安静须臾,柏腾应声,看向韦薇,“韦小姐,请吧。”
我可以去找你吗
柏成钰带着李锦程从一楼逛了逛,手里的盘子堆满了各种点心。
见他抄起桌上的鱼籽寿司往盘子上摞,李锦程抓住柏成钰的胳膊,连忙制止:“够了,别浪费了,吃不了。”
“没事,这些不吃也是扔掉。”他伸手捏了下李锦程的脸,“你看瘦成什么样了,以前脸上还有点肉。”
“你也是。”
“嗯?”
柏成钰忙着挑桌上的东西,一时没听明白。
拿着银质夹子的手,细长而骨节分明,手背的青色血管像树枝脉络,贴着的白色医用胶布盖不住紫红的淤血。
李锦程眼底浮现心疼,移开视线,轻声说:“你也瘦了,多吃些。”
柏成钰笑的眼睛弯弯,塞了个寿司进嘴里。
不管来参加的人与柏家交情深或浅,总得问候一下宴会的主角柏成钰。
因此站在柏成钰身边,穿着打扮又平平无奇的李锦程,难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柏成钰知道他有一见生人就紧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毛病,连忙领着李锦程去了大厅西侧走廊的小花园。
这边的人也不算少,但相比起宴会大厅的交际应酬,可清净得多。
柏成钰让李锦程在附近转转,可以看看花,逗逗鹦鹉,不让他走远怕迷了路,等他切了蛋糕就回来。
小花园的鹅卵石路较为狭窄,路旁的竹子栅栏拥着茂密的花枝。
明明已经到了秋天,而这里的花开得很盛,不比仲夏时节。五颜六色,大小不一,李锦程不认得花,也叫不上名字,只觉得很好看。
他想往里走看一看,还没迈出步子,正巧看到门框边有一簇植株。
从中绿叶中抽出细细长长的茎,白色的花冠沉甸甸地垂下去。大概是预见这种情况,园艺师傅在旁边插了几个木枝来扶正。
只是还落下了一朵,垂在了一旁的大理石台阶上,娇嫩的花朵被蹭掉两半。
李锦程犹豫了下,走回门框旁,伸手扶正了那朵花。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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