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才人一激灵,左右看看,忙正襟危坐,然而天色已晚,不一会儿她就又开始打瞌睡。
萧承熠时不时瞟那个贪吃贪睡的才人一眼,直到宫宴结束。
庄才人和周才人一起回北苑,夜色深沉,两人一路说着悄悄话,说的都是今夜见闻。
走到一半,周才人小声叹道:“皇上不知什么时候再召北苑的才人们侍寝,离得那样远,连皇上的脸都看不清。”
“姐姐想侍寝啊?”庄才人语气带着不解。
周才人小声笑道:“妹妹难道不想?”
庄才人直摇头:“不想,不想。”
“妹妹怕?”周才人道。“皇上生的那样英俊,我远远看着就心动,男子有些脾气倒是正常。”
庄才人笑笑不吱声。
周才人似乎想要得到认同,追问:“妹妹不觉得皇上生的英俊?咱们进了宫,都是皇上的女人,本来就该侍寝的。”
“英俊自然是英俊的……但是……”庄才人犹豫着,被周才人一把勾住手臂。只听周才人道:“你怎么还吞吞吐吐,有什么不能和姐姐说?”
庄才人嘟哝道:“我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周才人哼了一声:“没出息,你难道愿意一辈子住北苑?”
“管饱管暖的话,我可以的。”庄才人道。
“哎呀!跟你真是没法说,你啊,还没开窍呢。”周才人笑道。
周才人听庄才人这般言语反倒是与她更亲近些。
回到北苑,庄才人才觉得吃得确实有些多,有些胀胀得不舒服,春雪给她揉了许久,她才睡着。
翌日便是新年,北苑里一早便热闹开来,周才人来给庄才人拜年,顺便喊她一起去朝拜。
庄才人昨夜腹胀睡得晚,周才人来时,她还在梳妆呢。
“周姐姐,你随意坐,我这就好。”庄才人坐在梳妆台前,眼睛还未完全睁开,说话还带着嗡声。
周才人看到案几上的面塑兔子,赞道:“这些兔儿倒是有趣,活灵活现的,是谁赏的吗?”
“那是我们才人自己捏,自己画的。”春雪见庄才人眼睛虚吧虚吧似乎还没睡醒,便替她答道。
“哎哟,妹妹还有这手艺呢?真是不错。”周才人听说是庄才人自己做的,便拿了一个手上把玩起来。
“姐姐喜欢挑一个吧。”庄书怡道。
“真的?那我可不客气了。”周才人笑道。
“嗯,随便挑。昨晚我吃了姐姐的鱼羹,算是回礼。”庄书怡道。
周才人心道这丫头还真是实在,说话也不知道拐弯的。
周才人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一个戴大红花的,在手上把玩一会儿,交到侍女手中。
庄书怡这会儿也梳好妆,两人携手去朝拜。
朝拜比昨夜宫宴人更多,她们站在后头,压根看不到皇上和皇后。
周才人觉得好遗憾,一年之中能见到皇上次数本就少,还离得这样远。她余光撇了一眼身边的庄书怡,见她似乎站着都要睡着了……
周才人这会儿确信,这位是真的对皇上没想法,不想承宠,还真是吃饱穿暖有地给她睡觉就成。难道她就没想过,位份升了,能吃到的东西更好?周才人并不准备提醒她。
朝拜过后,庄书怡扭身就走,走了几步才想起自己与周才人一道来的,便停下脚步等她。她见周才人似乎在等旁人,便转头离开了。
萧承熠在一众女人里寻那个小才人,可惜没叫他看到,想来是身量不高,被旁人挡住了。
庄书怡头一个回到北苑,回去后便换了朝服,后面就没她这个小才人什么事了。
“才人,你怎么这么急着回来?”春雪略带不满道。
“嗯?回来不好吗?”庄书怡抓起一把干果,自己剥了吃。
春雪见自家才人半点攀龙附凤的心思都无,心都凉透了,她一屁股往庄书怡身边坐,也抓了一把干果吃。庄书怡也不恼,还把装干果的小碟子往春雪跟前推了推。
春雪泄了气,虽然前途无望,但才人待她是真好。她跟了庄才人近一年,对她的性子也算摸透了,才人对人是没有半点坏心眼的,更别说什么心机谋略,那是完全没有,她这性子安安稳稳不争不抢倒也稳妥。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春雪不自觉地竟叹了口气。
“大节下怎么叹气,你想出去玩便去,我这儿也不用伺候。”庄书怡剥了粒花生丢在嘴里吃。
“没想出去玩。”春雪道。
“那是想家了吗?”庄书怡抬头看春雪。
春雪随口应了声是。
庄书怡也叹了一口气,将手中未吃完的干果放回碟子里,闷闷不乐道:“我也想家。”
春雪见自己把才人惹得也不开心了,心生愧意,默默剥了许多干果,末了放到庄书怡手上:“才人你吃吧,这样一把全倒进嘴里最好吃,还是你教我的呢。”
庄书怡看着手上剥好的干果仁,一颗一颗地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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