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
她赌自己带着羃离,宴君安认不出来。
宴君安的视线停留的实在太久,就连宴梦川都看出了不对劲,他害怕宴君安误会,连忙解释:“师叔,我们被疫鬼一路追到荒山,幸得这位师太出手相救,这才幸免于难。”
宴君安颦眉道:“你们有三个人,被一只疫鬼追到荒山?”
何其熟悉的一句话,就在不久之前他们才刚刚听过。
三只小鹌鹑垂着头排排站好,已经做足了乖乖听训的准备。
宴君安却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兀自盯着楚阑舟看。
楚阑舟给自己洗脑洗得很成功,也理直气壮的与他对视。
三小只还以为宴君安在怀疑楚阑舟,在一旁抓耳挠腮的想法子规劝。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老夫听下面人说有仙师拜访,却不知是仙君的认识的人,倒是老夫待客不周了。”秦老爷只听到了一句师叔就匆忙赶来,一边走一边笑着前来迎客。
待看清那四个人的长相,秦老爷笑容僵在了脸上:“原来是世侄。”
秦三百上前给秦老爷见礼,介绍自己身边的伙伴:“这是宴师兄和穆师姐。”
姓宴姓穆又能和秦三百一起历练当秦三百的师兄师姐,什么身份自不必说。
“是世侄的同门啊,欢迎欢迎,哈哈。”秦老爷看了看旁边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弓金良,又看了看凑一起的三位小祖宗和一位大祖宗,脸上的笑容假得像是贴上去一样,楚阑舟猜他现在其实更想哭。
秦三百转过头又指了指楚阑舟和她怀里抱着的岁首:“这位是慈安庵的庵主,是修行之人。那个孩子是我们在历练的途中一起发现的小叫花子,看她孤苦伶仃,又发着烧就带了回来。”
相比于其他人,楚阑舟和岁首的身份是最平常的,秦老爷早就被之前的消息震撼麻了,听到秦三百的介绍反应也颇为平淡。
“慈安庵的”反倒是宴君安开了口。
他的长睫微垂遮住眼眸,让人分辨不清他在想什么,语气却能听出几分困惑之意,“庵主?”
楚阑舟害怕马甲暴露僵在原地不敢说话,宴梦川一行人却是误会了宴君安的意思,害怕他把庵主认成坏人,连忙替她找补:
“庵主在外修行不便以真面目示人,并不是有意隐瞒。”
宴梦川其实想说庵主怕是有癔症,行为举止不可用常人思维推断,但是楚阑舟还在,给他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当着楚阑舟的面说出这句话,想了半天硬生生逼出了句离谱的谎言。
其实这谎言很容易被戳破,毕竟哪家的姑子的修行功法是需要遮掩面目才能达成的。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连忙转过头用眼神示意楚阑舟一起帮忙圆下去。
可宴梦川眼睛都要眨抽筋了,楚阑舟却依旧一言不发,反倒是宴君安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宴梦川老觉得师叔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股凌冽地剑意。
他急得不敢再看楚阑舟,满头是汗,急中生智:“她她在修行闭口禅。”
但宴君安居然什么都没问,只是应了一声,就转回视线。
宴梦川这才松了一口气,蔫蔫退到了队伍之中,穆愿心和秦三百悄悄地拍了拍他的背作为安抚。
宴梦川向来敬重崇拜小师叔,面对小师叔的时候更是举止严谨,害怕做错惹得小师叔不快,如今竟然在小师叔面前连着撒两个谎,想来心里不会好受。
秦老爷低咳一声,道:“这么小的孩子既是发烧可了不得,不如让府里的医师看看。”
“如今天色已晚,大家不如也在府中暂且歇息一夜,有事情等明天再议如何?”
寻常的医师自然看不了岁首的病。
那大夫是个老头,行医多年还未见过这种罕见的脉象,诊断了半天,最后也就只开了些不痛不痒的药材调养。
楚阑舟坐在岁首床头,摸了摸她的脑袋,发现她还在发烧。
小姑娘意识不清,张着嘴拼命想喊,却只能发出几声不成调的音节。
“初、初”
楚阑舟俯下身去听,听了许久才终于分辨出来。
她知道她在喊什么了。
岁首在叫自己的名字------
楚阑舟。
楚阑舟嘴上霍了一声。
心却沉了下去。
她靠在岁首的床榻旁替她掖好被角,心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还能把一小姑娘折磨成这样。
成僵是有条件的。大部分老僵都会在荒年或者在大型战场中形成,因为只有这些地方死的人才够多,也只有怨气极重血气极胜的地方才能滋养出僵尸。
岁首能记住自己,且能记得那般刻骨铭心,她的成僵同自己脱不开关系。
楚阑舟知道自己是个魔头,却一直对自己做过的恶事没有什么实感。
甚至在系统说她作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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