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游判的手,讨好地用脸颊蹭了蹭。
游判任由他献媚,但目色是理智而冰冷的,等迟寄蹭完了,他才彻底碾碎对方的希望:“我不可能原谅你,就算你讨好卖乖一万次,我也不会爱你。”
手指一掸,烟灰就如他强硬的心念,毫不心软地落在迟寄的手上,烫伤他。
跳一曲痴舞
迟寄在那之后好像彻底断绝迷惑游判的念头,他不再耍花招,不再讨好靠近,变得沉默寡言。虽然感冒治好了,精神头却是一日比一日委顿。
游判将这一切的表现视为难逃罪罚的恐惧,他意识到游判成为不了第三个痴狂者,明白自己终将为罪行付出代价,被恐惧折磨掉了生活的意志。
而案情的确出现转机,在游判的坚持下,找到了当年办理古静渊案的民警。钱刀,五十岁出头,一年前因伤提前退休,搬到了南边的一座小县城生活,因此找他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
游判和他联系的时候,一听到迟寄的名字,那边的声音立马变得严肃,直言他手头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信息,并且情况复杂不便在电话里说,他会立刻定机票来银港,两人约在明早见面。
挂了电话,游判五味杂陈。
钱刀这般反应,证明他手里的那些独家信息非常重要,古静渊案定然不会是自杀那么简单。当年因为案件单一,线索不足等种种因素无法定迟寄的罪,但现在出现了第二起案件,如果能很好地结合两起案件的共同之处,起诉他并不是难事,迟寄将得到真正的制裁。
苦求的正义终于来到,可游判心中却没有任何畅快可言,那一瞬间,他脑海中浮现的全是迟寄的面孔——多情的、快乐的、笨拙的、可爱的,各种各样的迟寄,笑闹全都生动。
铁网深深,以后再见不到,心中那如针刺的疼痛因何而起
游判点燃烟,吞吐着心中的郁结,烟雾至此没了尽头。
浑浑噩噩过了整日,回家的时候,那个人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对即将到来的枷锁一无所知。
见到游判,他慌忙擦了手指,缩在沙发角落,瘦得骨节凸出。
游判很不满意他的这副样子,自己已为他破了例,克制本能没有殴打他,好吃好喝,天底下哪个罪犯有他这种待遇?
然而他总是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像游判才是那个欺人的恶霸。
思及此,愤怒不请自来:“在家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
迟寄看着他不说话。
拒绝交流的态度点燃了游判的怒火,他冲过去一把将人从沙发上拽起来,低吼:“做这副样子给谁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迟寄抖抖索索的,终于开口了,有气无力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我想出门。”
游判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还不死心?在你第一次起杀心的时候就注定未来没有自由了,现在只是被关在家里你就伤心成这样,之后入狱了就不打算活了吗?”
迟寄摇摇头:“关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我不喜欢。”
“谁管你喜不喜欢?”游判丢开他,“在家里有什么不好的?手机电视都能看,还能写字。”
忽然,他想起来迟寄好像很久都没有写字了,朝他走近一步:“从你被关在家里那天好像就没见你写过书法了,为什么?”
迟寄退一步:“没心情。”
游判又追一步:“还在讲条件?当真是没有一点醒悟啊迟寄。”
迟寄又要再退,被游判扣住腰。
“还是要写。”游判的眼神像刀片在剜他的肉,“找点事儿做就没空折腾了。”
“不——”
他的挣扎被游判用强力控制住,咬牙命令道:“现在就写,立刻。”
迟寄还是拒绝,疯狂摇头,被游判粗暴地扯到条案前,“写!”
他吓得一抖,清瘦的肩膀可怜地缩起,看着十分不情愿,但迫于游判的强压,只能摆好笔墨,展开宣纸。
游判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
他提笔取了墨,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
忽然之间就扔了笔,将墨汁倒向地面,光着的脚掌直接踩了上去。变故毫无征兆,游判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踩脏了双脚后才想起来制止。
“迟寄!干什么你!疯了!”
迟寄剧烈地挣扎着,游判顺势将他抱上书案,俯身控制他,却被狂踢过来的脚掌印上了混乱的墨印。
“迟寄!”
游判暴怒,揪住后脑勺的头发将他提起,两人间的空隙面对面挤没了,迟寄也就无法再蹬腿。
“你没资格生气。”凛冽的语气刮白了迟寄的脸色,手上没留情地用力着,发丝搅进手指。
靠近了,才发现他的双唇还是干裂,刚才吃过的水果根本没办法滋补这灰败的枯竭。说话的时候,嘴唇颤抖出一点若有若无的药味:“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游判的恍惚被这话敲醒,用一种崭新的眼神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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