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陆泽同揽了揽儿子的肩,“让你妈留下,她晕车。”
秦舒的确晕车,连火车都晕,这也是她平时极少出门的原因。
闻言她想了想,还是坐下了,只嘱咐小虎:“好好听你爸的话。”
爷俩都出去了,夏母惦记着自己没做完的活,没说几句也回了屋。
夏芍就拿了过年买的橘子给秦舒,“吃点压一压。”
“谢谢。”秦舒接过,一面扒,一面低声道:“那件事他妈知道了。”
夏芍就知道瞒不住,也拿了个橘子,“老太太反应很大?”
“何止是反应大。”秦舒苦笑,“她直接跑过去闹,要给她儿子讨个公道。”
公道?这年头哪来那么多公道?
就算想讨,那也得等这十年过去,现在就闹,只会把自己也折进去。
夏芍停下剥橘子的动作,“她出事了。”十分肯定的语气。
她向来通透,秦舒也知道她能猜到,“出事了,蔡付恩的死也从自杀变成了畏罪自杀。”
自杀和畏罪自杀别看只差两个字,性质却完全不一样。
他畏的什么罪,有没有同伙,这些都是能拿来做文章的。
也不知道蔡家老太太是悲痛过度,什么都顾不上了,还是没跟着下放,还以为蔡家是从前那个蔡家。别人生怕被连累,她倒好,主动送上门惹怒那些人。
夏芍吃了一瓣橘子,“这事牵扯到小虎了?”
提起这个秦舒就来气,“她跑去胡雪梅新嫁那家,说是胡雪梅和人害死了她儿子。胡雪梅那个人能饶了她?就说蔡付恩还有个儿子,说不定也有牵扯,让她断子绝孙。”
这事胡雪梅和她新嫁那家的确有嫌疑,嫌疑还不小。但胡雪梅能嫁给人家,摆明了人家现在有话语权,要真是他们做的,为了掩盖真相还不整死她?
难怪秦舒突然改变主意,让小虎现在就转学了。
这要是把小虎牵扯进去,可就不是蔡家老太太抢人那么简单了。也还好小虎早早就改跟陆泽同姓了,就连他的同学也只以为陆泽同是他爸爸,没人知道他以前姓蔡。
夏芍拍拍秦舒的手,“没事,你放心把小虎留在这。我有个相熟的同事,儿子今年也上高一,不行想办法把小虎安排到他们班,我跟我那同事说一声。”
她说的是张淑真,张淑真家小兵比小虎只大一岁。
听说她还有同事儿子上高一,秦舒连忙点头,“还好有你跟寄北,有老陆。”
秦家在省城有人,可有的人都是蔡家知道的,胡雪梅知道的。想让小虎安安稳稳过几年,别被蔡家这些恶心事牵扯到,反而是江城这边最为稳妥。
晚上天快黑,陆泽同带着小虎回来了,“成了,老许说明天就去找人办。”
“那要不要请他们吃饭?”秦舒问。
“吃饭就不用了,改天我亲自上门道谢,免得打眼。”
陆泽同坐下来喝了口水,才想起来问:“寄北呢?还没下班?”
“他出差了,去大连、。”夏芍说。
陆泽同有些意外,“出差?”
“嗯,他们单位要去谈一笔出口。也不知道表哥哪天回去,能不能碰上。”
“安顿完小虎我们就得回去,单位还有事。”
陆泽同说完,又忍不住关心表弟,“他们单位谈出口,他去干嘛?要出口木桶?”
离开得太早,陈寄北在他心里还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弟弟,夏芍只能和他解释了一下。
陆泽同沉默了好半晌,“也好,说不定离开我们独立了,小虎就也长大了。”
承冬和半夏放学回来,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小虎哥哥还要来江城读书了。
半夏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儿问秦舒:“小雪姐姐呢?小雪姐姐也要来上学吗?”
秦舒摸摸她的头,“小雪姐姐不来上学,放假了才能来找你们玩。”
“哦。”半夏有些失望,不多一会儿又高兴起来,拉着小虎去看夏芍那些连环画,“你上回不是说少一本吗?我妈妈有,我妈妈什么连环画都有,可全可全了。”
可不是全嘛,夏芍去夏万辉那参加个婚礼,都没忘去书店买连环画。
这些年陆陆续续她又攒了不少,早从当初的两大盒变成了五大盒,一字排开,看着蔚为壮观。
小虎本来情绪还有些糟糕,见了都不免诧异,“这么多?”
“嗯,全江城就我妈妈最多!”半夏骄傲地一扬下巴,从里面抽出一本,“你看是不是这个?”
“还真是。”
到底是孩子,小虎没多一会儿就和半夏看起了连环画,一大一小头挨头并趴在炕上。
秦舒在旁边看着,眼里有怜爱,有不舍,最终全都变成了无奈。
第二天,小虎的转学就办好了,夏芍特地找了张淑真,让她家小兵在学校照应一下。
十多年过去,张淑真眼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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