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哪里有什么隔音,这边一闹起来,没多久板杖子外就有人探头探脑。
陆泽同本来就被吵得头疼,一见有人偷听,更疼,“都别吵了,有话好好说。”
他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杨巧云立即停止了干嚎,只是依旧满脸愤恨盯着杨巧娟和刘铁萍。
陆泽同看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刘铁萍姐弟身上,面色沉黑,“到底怎么回事?”
刘大军已经发现了事情不对,又搞不太清,心正虚着,没说话。
刘铁萍更是不敢看他的眼睛,顾左右而言他,“这就是个误会,大军都醉成这样了,能干啥?”
她和刘大军设的这个套并不是没有破绽,但绝对够阴。一旦成了,只要把酒瓶子一收,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就是他们干的,夏万辉也不得不负责。
他和人姑娘睡在了一起总是真的吧?
刘铁萍唯一没想到的,是夏万辉竟然变成了刘大军。
她现在怎么做都不是,不解释,就坐实了刘大军半夜钻小姨子被窝;解释,就得说清楚她为什么没把人搬去正屋,为什么撒谎,扯出更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
听她还想和稀泥,陈寄北嗤了声,“你不说就算什么都没发生,说出去也不好听吗?”
陈寄北不开口,刘铁萍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她可不只说了这个,还说这事要是传出去,人家姑娘还活不活了,逼着夏万辉给个交代……
现在跟杨巧娟睡在一起的换成了刘大军,要怎么交代?难道让刘大军离婚娶杨巧娟?
刘铁萍恼羞成怒,“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明明说是夏万辉,怎么就成了大军了?”
刘大军一听也瞪了过来。
对啊,明明喝那瓶酒的是夏万辉,怎么他趴下了?他平时酒量哪有那么差!
换人这件事经不起推敲,有心人稍微一琢磨,就知道陈寄北和夏芍绝对是故意的。可就跟刘家姐弟设那个套一样,即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换不换人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果然杨巧云眼珠子转了转,目光又从两人身上收了回去,继续盯着刘铁萍。
陆泽同也没多问,“寄北你和小夏先回去,你们刚结婚,没必要大早上跟着他们胡闹。”
夏芍毕竟是新媳妇儿,涉及刘铁萍和她娘家的丑事,就不好在这旁观了。
陆泽同顿了顿,又带着歉意跟夏芍道:“等这事有了结果,我亲自登门道歉。”
别管刘铁萍为什么设计夏万辉,陆泽同已经认定这事和她脱不了关系。
眼见两人要走,刘铁萍还想质问,被陆泽同狠狠瞪了眼,“你还嫌不够丢人?”
夏芍和陈寄北出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再次吵了起来。
看到他们,在外偷听的邻居赶紧散开,假装各忙各的。
等两人走了,这群人又重新聚集到一块,低声议论。
“大清早,老陆家又闹什么?”
“谁知道?听声音,像是刘铁萍她弟弟刘大军的媳妇儿。”
“是不是刘大军又犯病了?前两个月我还看到他……”
后面说了什么声音太小,夏芍竖着耳朵,也没能听清。
“你还挺会装傻,刚我哥那眼神,还以为是我的主意。”陈寄北突然睨了她一眼。
夏芍立即睁圆一双杏眼,“我哪有,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就比我聪明。”
她的长相本来就软,这个表情一出,眼神清澈中还有一丝茫然,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陈寄北沉默望她良久,没再说话,走了。
这一打岔,后面的议论愈发听不清了。陈寄北很少说人闲话,更不可能问他。
反正万辉也摘干净了,夏芍干脆不再多想,回去补了个觉,再睁眼陈寄北已经不在家了。
她打着哈欠起身,准备拿白面做个疙瘩汤当早餐。
对门孙清见了,忍不住打趣,“你要是实在困,就白天多睡会儿,单位婚假有三天呢。”
夏芍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想明白对方是说白天不睡,晚上就没机会睡了。
这车开的,她都快忘了晚上塌炕的尴尬了好吗?
夏芍借着打鸡蛋掩饰尴尬,问孙清:“孙姐你看到我们家寄北了吗?”
“看到了,半个小时前出去的。应该是去找人盘炕,手里还拎了半瓶酒。”
陈寄北拎着酒走的?
夏芍回屋看了下,刘大军昨天带来那半瓶酒果然已经不在了,应该是拿去交给了陆泽同。
她没再多问,去窗根下拔了跟扒皮葱切葱花,锅里下油,开始做疙瘩汤。
“姐你做什么呢?这么香!”
夏万辉进门时疙瘩汤刚好,大地锅腾起的热气中,一颗颗面疙瘩圆润饱满,大小一致。面汤里还飘浮着黄橙橙的蛋花和嫩绿绿的葱段,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你可真能赶个饭点。”夏芍先给他盛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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