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竭力阻拦江淮声硬闯的原因。
整个结界之内都是家主的域场,域场之内,领主为王。明黛能够平安走出来,便已然代表了家主的意思。
不过来者是客,虽然刚才发生了一丝小小的摩擦,中年修士还是态度友好地挽留道:“诸位道友一路奔波而来,想必早已精疲力竭,何不多留两日,休整一番再出发?”
明黛:“多谢道友的好意,但如今剑宗内乱,正是危急之际,返程之事确实刻不容缓,实在是抱歉。”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此事我也同前辈沟通过了,这也是他的意思。”
“承蒙前辈指点迷津,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再登门拜访,答谢前辈的好意。届时,恐怕还要多麻烦道友了。”
中年修士忙道:“唐道友言重了,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如今天下局势动荡,正是需要团结一致的时候,莫要再说生疏的话。”
“一笔写不出两个剑字,同为剑修,该是我们向剑宗多多讨教才是。”
“道友客气了……”
二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了几句,先前略显僵化的气氛总算是再度缓和下来。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应家人也不好再继续挽留,只得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留各位道友了,稍后我便送各位出谷。”
“多谢理解。”
……
事不宜迟。
半盏茶之后,中年修士带着他们一行人往外走。
快到外围时,那条大黄狗不知怎么的发现了他们的动静,连着大叫了好几声,最后惊动了那些被安置在外围的村民。
快到外围时,那条大黄狗不知怎么的发现了他们的动静,连着大叫了好几声,最后惊动了那些被安置在外围的村民。
一听说他们要走,先前被他们救下的那几个村民连忙围了上来,拉着几人的手,嘴唇开开合合,一阵千恩万谢。
言轻意重。
应家已经接纳了他们,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会同其他难民一起生活在这里,虽然不知道究竟何时才能重返家园,但总归是有了安身之所。
从今往后,他们便会在应家安定下来,不用再担心朝不保夕。
几个大人被村民们拖住了脚步,大黄狗则一路摇着尾巴跑到了几个小徒弟身边,围着云时直叫唤。
当初因为不小心误伤了这只忠犬,云时心中十分自责,后续的治疗之事一直都是他在负责。
经过了几日的相处,一人一狗早就冰释前嫌,察觉云时要走,它立马撒开步子追了上来,咬住他的衣袍不松口。
“大黄!”
与此同时,那个小姑娘也追着大黄狗跑上来,将大黄狗呵斥住,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总算是将云时从狗嘴中解救了出来。
云时松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那小姑娘抬起头,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干净得让人心惊。
她眼巴巴地问:“你们要走了吗?”
云时:“……嗯。”
小姑娘:“是要回家了吗?”
云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干巴巴地说:“对,我们要回青山峰了。”
小姑娘哦了一声,沉默地勾着大黄狗的脖子,没再开腔。
她年纪小,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光是来去也要走上三个时辰。
她并不知道对方口中的青山峰在哪儿,只知道这些仙人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甚至远到可能一辈子也再见不到。
“云时,走了。”身后传来明黛的喊声,小少年连忙回过神,应了一声,又匆匆忙忙地道别。
“……那,我们先走了。”
云时不敢再看她,没等她开口便转身朝众人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可当真正要离开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
长风里,那个瘦小的身影仍旧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呆呆地搂着大黄狗,和村民们一起目送着他们,蓬乱的头发飞舞着,像是一丛挣扎生长的蒿草,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可笑。
云时心中忽然突突地难受,想到从前的自己,又忍不住转头看向明黛,小声说:“师叔,为何我们不能把她也带上?”
他看得出来,对方其实很想与他们同行。
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就和当初跪在师父面前、求对方指一条仙路的他一模一样。
“……不是不能,是不妥。”
明黛闻言摸了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云时都能发现的事,他们又何尝看不出来呢。
刚救下小姑娘的那一日,明黛其实也曾动过恻隐之心。身为女性,她看不得小孩受苦,更看不得小女孩受苦。
但这个小姑娘和云时的情况不一样。
她没有灵根,根本无法修行,若是就此将她带回剑宗、带入修仙界,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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