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熙刚才为四太太骂徐念安而生气,但祖父处置了四太太,他便又将此事撇脑后去了。见祖父相问,他仰起头一脸轻松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桓旭堂兄爱住在绿筠轩,便还让他住好了。我住挹芳苑。”
“哦,绿筠轩有千竿翠竹,你的挹芳苑里都有些什么啊?”国公爷又问。
“有一架秋千……”赵桓熙话说一半,旁边有人低低地笑起来,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双颊微红道:“不是我要玩,我的意思是,可以让念安玩。而且挹芳苑离兰湖近,方便去垂钓。”
“可是他们都说,绿筠轩是整个芝兰园中最凉快的一处地方。”
听着国公爷的话,赵桓旭脸一白。
“纵凉快,能比春天凉快,比秋天凉快吗?一年四季,那么多凉快的日子,我又何必为了短短一两个月的凉快与桓旭堂兄相争?”赵桓熙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是不假思索的。
国公爷面色缓和下来,对他道:“后日国子监放旬假吧?正好祖父也休沐,你便陪祖父去兰湖垂钓如何?”
“对不住祖父,后日孙儿已应了钱无晦他们的邀约,说好了要与他们一道出去悠游的。”赵桓熙歉然道。
国公爷并未在意,道:“那便下次吧。”
赵桓熙高兴地点头:“嗯!”
赵桓旭面色灰败地重新落座。
饭后,赵桓熙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跟徐念安分享他今日在国子监的见闻,结果还没看到自己的媳妇儿,祖父从后头走来,将他后领子一拎,道:“拳脚也学了,让祖父看看你小子可有长进?”
“啊?祖父,我才学了两日啊!”想起上次被祖父拍的那几巴掌,赵桓熙慌张地叫道。
国公爷才不管他那么多,拎着就走了。
殷夫人在后头瞧见了,知道国公爷这是要亲自指点赵桓熙,心中更为高兴。待与各房分开,婆媳两人带着丫鬟往嘉祥居去时,她道:“念安,桓熙不在慎徽院,你也别忙着回去了,来陪我喝两杯。”
徐念安惊讶:“喝两杯……酒吗?”
“不然呢?难不成喝茶?”殷夫人笑得开心,一边摇着团扇一边道:“你婆母我在闺中时也是恣意洒脱之人,只可惜后来所托非人,这才慢慢消磨了志气。如今好不容易看着点希望,难道还不兴关起门来喝两杯酒庆祝一下?还有几条江鳗呢,红烧不如烤的好吃,我已吩咐下去叫厨下烤来,正好给咱们下酒。”
“只是不知晚上会不会有事烦扰母亲。”徐念安道。
“放心,我酒量好着呢。”殷夫人自信道。
徐念安遂去陪她喝酒。
烤的河鳗果然比红烧的好吃,上头刷了蜂蜜和辣椒粉,香气扑鼻,徐念安不太吃得惯辣食的人都忍不住吃了三串。梅子酒清冽回甘又解腻,徐念安注意着分寸,不想喝醉。
可是没喝几杯,殷夫人便双颊酡红星眼朦胧,举着一串烤鳗鱼打着酒嗝道:“金氏她神气什么啊?还真当她儿子好得天上有地上无了呢!无非是死了爹向国公爷卖惨而已,就好像我熙哥儿有爹似的。熙哥儿这爹,活着还不如死了呢,念安你说对吧?”
一直在旁边帮她俩冰酒的芊荷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殷夫人,又看徐念安。
徐念安:这不醉不行了!
她立刻将胳膊肘往桌上一撑,歪歪斜斜地托着脸颊,眯着双眼傻笑道:“对对,您说得都对。”
殷夫人满意地伸手拍了下她的胳膊,又让芊荷斟酒。
婆媳二人喝光了一整壶酒,芊荷借着出去拿酒之机赶紧去找苏妈妈,苏妈妈来把殷夫人劝着去洗漱了,又令丫鬟将脚步踉跄的徐念安扶回慎徽院去。
赵桓熙被国公爷拎到敦义堂的小校场上单方面“切磋”了一顿,好容易熬到老爷子放行,浑身肉疼地逃回了慎徽院。
进了院子,刚好看到明理端着水盆从房里出来,他问:“念安呢?”
明理道:“奶奶醉了,已睡下了。”
赵桓熙:“?”
他来到房中,走到床前探头一瞧,目光便挪不开了。
徐念安小脸绯红地躺在床上,乌黑长发泼墨般挥洒满枕,一隻手抬起搁在枕边,一隻手却拽着毯子扯到身旁,腰肢细细的,往上一段饱满玲珑,虽是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但是对赵桓熙来说衝击还是很大。
他呆呆地站在床边上看着眼前这副美人春睡图,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醒过神来,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轮,身体本能地泛起些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的渴望。他侧过脸,跑到桌边喝一杯冷茶。
一时间也没睡意,他便想着沐浴之后再到书房去练一会儿字。谁知沐浴出来,就看到徐念安在枕上辗转着小声叫宜苏。
他走近些,见她眼睛还闭着,也不知她是梦是醒,就问她:“叫宜苏做什么?”
“渴……要喝水……”徐念安迷迷糊糊道。
赵桓熙去桌上倒了一杯水,过来将她扶起来,喂她喝水。一边喂,一边低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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