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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哦。”
这座公园的确老了?许多,很多砖块都松动了?,没人来?修。树干也变粗了?,每年长?出新芽,又是另一个开?始。湖水倒是依旧清澈,以?前还有划船,如今也都撤走了?,只剩下几个破旧的停留在岸边,落上了?厚厚的灰尘。
而她也长?大了?。
以?前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因为裴铎。
高?中那些年,高?三的学?生周六也要上课,裴铎几人不安分,有时想打篮球又不愿遇上满学?校巡逻的教导主任,就逃课来?到学?校附近的公园。
这里有个露天篮球场地。
那时候,许多一中的学?生喜欢在这儿公园晃悠几圈,拖延着放学?后的时间,篮球场附近成了?聚集各类人最多的地方。
什么?年龄段都有。盛笳从来?不往近处凑,发现了?这隐藏在槐树后长?椅的妙处。
隐蔽,安静,她捧着一本书,抬起头,就能透过树枝看见他。
很傻,却是一种不费力的快乐。
像偷来?的,可又是只属于她的。
还在读高?一的盛笳每个周都会来?这里,如果他们不在,她再失望而归。
盛笳很怀念这段日子。
可也并不打算告诉裴铎这长?椅的意?义,那样?的时光,他们曾经赋予了?不同的含义,而对一无所知的他来?讲,太过寻常,早已?忘记,不值一提。
她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裴铎发觉自己其?实不能风轻云淡地笑出来?。
盛笳手指光秃秃的,也没背包,看着一身轻松。
裴铎很少有紧张的时刻,等待高?考分数的时候,第一次上手术台的时候,他都平稳而笃定。
除了?今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命运不全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
盛笳冲他笑了?笑,“你还记得朔城的春末吗?”
“嗯,有些印象。”
和风日丽,碧波荡漾。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共处在这样?的好天气中。
盛笳盯着湖面,“我以?前总想着赶快离开?家乡,现在倒是时不时会想念,至少这里的天气大部分时候都很不错,好像比总下雨的v市更好些。”
她好像今天真的就只是来?闲聊的,无关紧要的话说了?许多。
清风吹过,不知哪里飘来?花香。
她的发丝飘起,扫过他的脸侧,很痒。
裴铎忍不住打断她,扭头看向她,一口气道:“盛笳,我先跟你说好,我这人不信命,更不可能让别人决定我的人生,你今天如果决定把我踹了?,那我就重?新再追你一次。”
盛笳笑了?。
她前仰后合,在裴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笑声简直称得上是猖狂。
真好,她有这样?愉悦又放松的时刻。
盛笳的一根食指慢吞吞地伸进他的掌心,轻轻挠了?挠,裴铎就张开?手,她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她看着他。
看着他的桃花眼,回忆着自己第一次明确心动的时刻。
那是她的少女时代。
本以?为是一朵残花埋在了?土壤里。
可谁也没想到,十多年后,花开?了?。
一秒。
两秒。
忽然,裴铎掌心一空,她的手离开?,另一个东西轻轻地落了?上去。
小姑娘终于踩上了?滑板车。
她兴奋又害怕,回头嘱咐,“哥哥,你跟着我!”
她飞速掠过林荫小道,把哥哥的“当心”扔在脑后。
在一颗老槐树前,她终于累了?,乐呵呵地冲跑过来?的哥哥招手。
“慢点儿,让你——”
哥哥气得指着骂她,又突然噤了?声。
小姑娘顿时眼前一黑。是哥哥的手严实地挡住她的眼睛。
“你干嘛?”
哥哥脸红了?,又伸着脖子好奇地往槐树后面的长?椅看,过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说:“你还小!不能看!”
小姑娘好奇心被勾起来?,跺跺脚,着急地说:“看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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