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二十七了。”路峥不知道亲爹在这里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做什么。
“我知道你快三十了!你说你要是领过一个女朋友回家让我和你妈看看,我用得着说话带拐弯,生怕伤害你个处男的自尊心吗?!不和你说了,我得带着学生去看抓野牛了!”
被逐渐暴躁的亲爹挂掉电话,路峥整理着从父亲那得来的信息,脑海里却渐渐浮现了苏和对他种种有些亲昵过度的态度和暧昧的试探——似乎有些过火。
不过很快,路教授便正人君子地皱皱眉头,将脑海里浮现的苏和那俏生生又乖巧纯真的脸蛋驱散。
不,不会的,是他多想了。
整理好丽龙的传统文化,路教授继续低头回复蒋宁发来的工作邮件和院里要求的开学课程安排以及课纲。
林双重感冒还没好彻底,赵徐之又昨天拉到脱虚,因而今天继续放松。
这两个人发现路峥没出门像老大爷似的四处走,也不敢当着导师的面一早上起来就打游戏,这显得也太放肆。
于是掏出储存卡连上电脑,调出路上拍到的植物特写照片,撰写实践报告。
写着写着,林双直犯嘀咕:“导今天不出去找小漂亮?”
“看样子是不出去了。”都快十一点了,路峥要出门早就出门了。
今天路教授有点忙,工作不少。
而丽龙主也不清闲。
部落里有一对新人月末结亲,决定做一辈子彼此的搭襟,想在阿图卢与山林面前盟誓,办个鲜活的丽龙婚礼再搬到镇子上。
他们想要丽龙主帮忙挑一个万里无云的晴朗吉日做婚礼的日子,顺带在他们要送出的请柬挨个上批福,让收到请柬的人也能沾沾喜气。
这些都是丽龙的传统。
只是几百封请柬,也苦了丽龙主这新郎新娘之外第三个事事躬亲的人。
批福要从研墨做起,还要穿吉服,正襟危坐,一张张用喜帖上,丽龙的文字写上祝福语。
顿沙凑在桌边看了两眼,果然丽龙文是只有丽龙主和上年纪的阿姆阿祖能认识的字。
要让他这种学惯方块字的人来学从头学起这种柔润之处像水流与风,锐利之处像山川大树的‘鬼画符’,估计比学习拼音更困难些。
“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唔,”丽龙主举起一张请柬,端详上面妥帖的字迹,微微颔首,他很满意,“此爱与木同青。”
丽龙的草木永不凋零,你我之间的深情便永存于此。
这也是丽龙主精挑细选的祝福语。
毕竟是要去领证结婚,做一辈子搭襟,总不能写些‘享受此刻’之类的。
除丽龙之外的世界,似乎自古都歌颂如鸳鸯、天鹅般一生一世的动物,对爱情也多只期待山无棱,天地合般的盟誓,白首不离,生生相依。
丽龙主轻轻吹干请柬上的墨迹,让顿沙铺到窗边晾晒,而后放下毛笔,活动了一下手腕。
他其实不爱写这种,因为在相信爱情之前,丽龙主率先不相信永远。
初恋
丽龙主从白天写到太阳落山,也没写完,而日落之后,他就开始期待路峥上门了,也无心去写别人的爱情。
顿沙说的没错,丽龙主这木楼,从来都只有搭襟上门来,没有叫丽龙主眼巴巴追着去的道理,苏和昨夜去是有要紧事,今天断不能再这么眼巴巴贴上去了。
不然失了丽龙主的威信和尊严。
留在木楼的苏和被顿沙唠叨的耳朵生茧子,他才不要什么威信或尊严,他就想快点跟路峥滚一滚,而后剥去丽龙主这一身枷锁。
“你不要嫌我吵你,我也是被阿姆们和阿祖们唠叨过的。”顿沙不愧是丽龙主的伴读,白天丽龙主不能出门,阿姆和阿祖都是把他叫过去念叨。
苏和冒险上山的事情还是没瞒过阿祖的耳朵,为这事,顿沙挨了好大一顿批评。
要万一苏和被野猪拱了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顿沙也想知道。
“还有我听说,阿祖已经在物色新的丽龙主了,正从孩子们中选呢。”顿沙带来了个好消息,吃过饭后看不到搭襟影子一直郁郁寡欢的苏和来了精神,“新的丽龙主?”
“是啊,但这选择丽龙主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呢?”顿沙很好奇啊。
他和苏和是同一辈,因为某些原因,苏和一岁就被阿祖选定为未来的丽龙主。加上上一位丽龙主又在他不到三岁时离开了林子,没人照看的苏和是被阿祖接在身边教养的,也就没顿沙这一辈的男孩女孩被阿祖仔细看看的份了。
没人会比苏和成长地更像一个丽龙主。
“标准?当丽龙主要善良,聪明,听话,勇敢——”苏和一本正经,弯起的眼睛似乎在说他就是这样的人。
很显然,他是的,不然他不可能成为丽龙主。
顿沙不信,再说苏和还是光屁股小孩的时候,哪能看出勇敢聪明与否?
“阿姆们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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