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没理会,叫车夫往回走。路上白玉安掀开了马车后帘往后面看,夜色里有马蹄声靠近,看着还有好几匹马,隐隐还可见到寒光。阿桃吓得出了冷汗,对着白玉安道:“公子,我们不会遇到山贼了吧。”白玉安让阿桃噤声,眼神却紧紧盯着马车后面。这些人多半是邢掌柜派来的,虽不至于敢杀她,但试试她底细也是可能。白玉安现在就是想看看沈珏是不是真的让人跟着她。她额前也落了冷汗,要是沈珏没让人跟着,今日的确有些凶险,但也不是不能化解,邢掌柜不知她马车里有没有其他人,也不敢轻易暴露出来动手。她再吓一吓,很快就过了扬江地界。她眼神紧紧盯着后面,又忽然看见几道寒光扫出,那马儿嘶鸣几声,又好似被人拉住,往回跑了。淡淡血腥味飘过来,接着恢复平静。白玉安捏在帘子上的手一紧,又放了帘子回头。刚才马上的那些人死了,只是白玉安却没看清沈珏到底派了几个人跟着她。况且那身手太好,她连影子都没看见就不见了。白玉安微微皱眉,她知道还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旁边的阿桃没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后看了一眼,却见后面没人了。她看向白玉安:“那些人怎么没有跟着了?”白玉安摇头:“你不必管他们。”她的眼神又看向对面还疼的嗷嗷叫的顾宝元,马车颠簸里,每一下都打在他的伤口上,歪歪倒倒的快滚下了位置,不住的喊着走慢点。白玉安抿着唇没说话,只让阿桃去扶着些,免得呆会儿滚到马车外面去了。 争论马车直接回了白府。当门口的小厮将顾宝元扶到了前院里,听到消息的白络珠和李氏匆匆赶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只穿着单衣,浑身上下被打的青紫的顾宝元。忍不住都捂唇叫了出来。顾宝元看见白络珠,又看自己被带到了白府,不由朝着白络珠皱眉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扶住我!”白络珠脸色惊惶,连忙走了过去。旁边的李氏一脸惊疑,走到白玉安身边拉过她低声问:“你姐夫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白玉安看了顾宝元一眼,简单两句:“母亲不必担心,姐夫是被赌坊的人打了,没有什么大事。”
正说着,白络珠朝着白玉安和李氏道:“母亲,四弟,我先带着夫君回了,给他找大夫看看。”白玉安就走到白络珠身边,拉着三姐到一边小声道:“三姐,扬江的赌坊应该是不会再要三姐夫去赌钱了,但要是回去后三姐夫还是恶习不改,去别的地方赌,且还朝着你动手,三姐可千万不能忍了,我去说服父亲让你们和离。”白络珠脸上的红肿好了一些,眼眶却通红发肿,显然是哭了一下午。她哽咽道:“你三姐夫不会改的,两年了,每回都说不去赌了,每回也没改。”“现在一回去又看到他那纳的两个妾室就心烦,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下去了。”白玉安低声道:“我先去劝父亲答应,趁着三姐的嫁妆还在,三姐且先放宽心,也别想多了。”白络珠靠在白玉安的肩膀上,哭的不行:“四弟,你才刚回来两天,也不要管这些糟心事,三姐不想为难你,父亲也不是那么好说的。”“你也不必去找父亲说,免得父亲又来骂你。”白络珠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站着的顾宝元忍不住朝着白络珠叫道:“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跟我一起回去。”白玉安冷眼看了顾宝元一眼,拍拍白络珠的后背:“三姐你先去,我过两日再过来看你。”白络珠抹着泪,点点头才往顾宝元身边走。李氏在旁边担心的看着,又叫来家丁去帮白络珠扶着。待三姐走后,白玉安才跟着母亲往回走。李氏看着白玉安问道:“你怎么把那畜生带家里来了。”白玉安笑了笑:“本来路过顾府的,就是想让他多疼疼,折腾一下。”李氏没忍住训斥:“你也不怕你三姐夫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还不是你三姐照顾。”白玉安道:“三姐夫不是纳了两个妾吗?让那妾照顾就是,我要是三姐,我才不照顾,谁愿去自照顾去。”李氏叹息:“你想的简单,络珠上头还有公婆压着,哪敢像你说的这么随心所欲。”正走着,管家忽然走到白玉安面前道:“四公子,老爷叫您呢。”白玉安看向母亲:“父亲回了?”李氏点点头:“回了一阵了,一回来就去了书房。”“络珠在我房里哭他也不管。”白玉安哦了一声正打算走,李氏拉住她:“从你父亲那出来了就来我这儿,我让厨房给你备了些好吃的。”白玉安一笑:“好。”一走到父亲的书房内,坐在桌后的白同春便朝着白玉安皱眉问:“你去赌坊找顾宝元了?”白玉安站着看向父亲低声道:“今日姐夫又打了三姐,我本想去拉姐夫回来给三姐赔罪的。”“但今天看三姐夫在赌坊被打成了那样子,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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