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的氛围,於空气中漫开,我们各自陷入安静地缓和心情,直到听见她拧鼻嚏的声音,笑称自己没事,我问:「爷爷是什麽时候过世的?」
「上周。」
原来如此。我握紧手机,心窝处没来由地揪紧了。「白逸什麽都没和我说。」
白芸菁喟叹,「他没说,我也不意外。」
「为什麽?」
「因为他已经习惯一个人了……」话止於此,那端一阵静默,过了几秒,才再度传来白芸菁清淡的嗓音,「从前伯父逝世的时候,连伯母也离开了,所有人都跟堂哥说:孩子,那不是你的错。,但最後,却仍然剩下了他一个。爷爷心疼他,坚持要带在身边照顾,在成长的过程中,他一直都很t贴懂事、稳重,可或许是因为没有归属感,他其实对许多人,都抱持着疏离的礼貌。表面上看他跟同学、朋友们都玩得很好,但要说到聊心事,一个都没有过。」
我听着白芸菁的话,感到一阵鼻酸,甚至,为白逸心疼。「我以为,他是一个很yan光的男孩子……」
「堂哥希望成为一个,不会让家人担心,也能让爷爷以他为荣的好孩子,所以无论在人际关系,抑或者课业,一直都表现得十分优秀。」
「但他的心里一定非常孤单吧?」
最亲的家人过世了,发生这样的事情,白逸谁也没说,是不是因为意识到了,谁都不在他的身边……
「他很坚强的,只是,」白芸菁顿了顿,再开口时,说话的语调颤抖:「坚强到教人心疼。」
我想起那些,过去白逸陪伴我的时刻,那些笑容、那些抚慰人心的话语、那些勇敢的告白,以及那些伏低姿态的付出;我从他那边,得到了太多,却不曾为他做过什麽。
「有什麽是我能为白逸做的吗?」
「你可以去看看他吗?」
「现在去慰问,不会打扰到他吗?」我以为,白逸现在b较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如果是朵朵学姊的话,应该能带给他很多的安慰吧。」
有她这句话,我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会去的。」
我想见白逸。
我想陪在他身边。
如果我的出现,能带给他一丝丝的温暖,那麽,我愿意。
———
翌日傍晚,循着白芸菁提供的地址,我来到了一栋位於闹区巷弄内,外观乾净整洁,黑白se系相间,风格日式的公寓门口前。
原本平静的心情,随着按下可视门铃的动作,泛起阵阵波澜。
初次按铃时无人回应,我深x1口气,隔几分钟,再按一次,终於在一片静默中,喀拉、铁铝门响起了自动弹开的声音。
我搭乘电梯直达六楼,白逸已经站在敞开的家门口,准备迎接我。
他的气se略显苍白,眼底少了平日里望着我时的神采奕奕,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柔如昔。「朵朵,你怎麽来了?」
我故作轻松的语调反问:「你怎麽不问我,为什麽有你家的地址?」
他微微一笑,「我知道是芸菁告诉你的。」
我褪去短靴,随他入内,挑眉道:「她跟你说了?」
「对。」白逸招待我在客厅的沙发椅坐下後,便转身进厨房倒水。
我趁机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与摆设,二十坪左右的空间,走日式无印风的室内设计风格,简约朴实,并以大量浅se木质装潢与白se调墙面相互搭配,带出舒适平衡的视觉感受,能令人感到心灵平和。
白逸拿着两杯水走来放於玻璃桌上,发现我张望的视线,浅笑问:「怎麽了吗?」
「没什麽。」我摇头,「只是觉得,你家看起来很舒服。」
「那你想在住在这里吗?」
我眯起眼睛瞥向他,没答腔。
「开玩笑的。」他以水杯就口,但还没喝就忽然一阵咳嗽。
「你怎麽了?」
白逸摇头,要我别担心,却仍然时不时地掩唇轻咳。
我担忧地起身向他,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烫的。「你发烧了。」
「有吗?」他牵起唇角,看上去确实虚弱。
「进房间躺下吧。」我挽住他的胳膊,将他从沙发内扶起来,「你的房间是哪一间?」
白逸指了指离客厅最近的一间房,门是开着的,於是我直接带他进去,把人安置在床上躺好。
书桌上有t温计和半拆包装的感冒成药,应该是在我来之前,他正打算自行服药。
我担心地蹙眉,想着该准备些什麽照顾他,才刚转身,便被白逸一把拉住,「朵朵,你要去哪里?」
「我只是要去用冰毛巾给你敷额头,然後再煮点吃的,你乖乖躺好。」我安抚道。
他拉着我的衣角,不肯松手。「不用这麽麻烦……」
「空腹不能吃药。」我替他拉拢棉被盖紧,看进那双不安的眼神,柔声安抚:「我没有要离开,你别担心。你还没吃东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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