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昨夜是同房了,结果看这床上, 却似乎……过于干净了。
所以昨夜他们到底行房了没有?她转过头来看向羡容,羡容已经在洗脸了, 正在抱怨外面的麻雀,一大早扰人清梦,说要?拿弹弓来把院里的鸟窝一个个全打下来。
看她的模样,倒是十分?正常。
再?看向姑爷,却正好与?他的目光对上。
平平吓了一跳,立刻就?收回目光。不知怎地?,姑爷平时不声不响,也几乎管不着?她们,但她就?是特别怵他,比见了侯爷还忐忑,此?时就?这么短暂一阵对视,他也就?是淡淡往这边看了眼,就?让她心里觉得姑爷完全知道她心中所思所想,知道她为何看向他。
平平很快转身?继续去整理床铺,心想她曾听人说过,也不是每个女子新婚夜都有落红的,比如大龄才出嫁的老姑娘,比如喜欢爬树下水的农家女,而她家郡主?嘛……岂只爬树下水,什么骑马射箭、舞枪弄棒,从小玩得比谁都疯,不见落红倒也正常。
这种闺房私事?,传出只言片语都不太好,又有昨日的教训,平平决定将这事?牢牢放在心里,谁也不说。
没成想羡容一边往梳妆台而去,一边问她:“这床单不是昨夜才换的吗,怎么你又扯了?”
平平轻咳一声:“我……我见这床单上有皂荚水印子,想是那帮仆妇偷懒没洗干净,让她们再?洗一洗。”
“哦,有吗?”羡容随意问了句,不再?纠结这问题。
丫鬟们因为昨日的事?都不敢多说话?,各自忙着?各自的,秦阙又往那边瞥了眼,穿上自己的衣服,不再?理会。
几人一通收拾,待出房间,王焕已经等在院中。
羡容满脸自然道:“哥,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呀?”
王焕一见她便沉了眉眼:“你说我怎么过来了?一声不响就?跑去终南山,也就?爹能被你糊弄,我才不信你去找什么折柳先生,说你去做什么了?”
羡容很快道:“对呀,不是我找啊,是薛柯找,但人家折柳先生不一定愿意见他啊,我闲着?也是闲着?,和他一起过去转转不行吗?”
王焕满脸怀疑,然后看向她身?后的秦阙:“你要?去找折柳先生?”
秦阙看看羡容,点头。
“你别看她,就?说找折柳先生做什么?”
“学写诗啊,写文?章啊!”羡容抢答。
“没问你,问他。”王焕道。
羡容撇撇嘴,看向秦阙,秦阙回道:“如今赵丞相提倡古体骈文?,而我之前在家中学的是今体文?,对骈文?并不了解,折柳先生为官多年,是此?中大家,所以找他问问。”
王焕是个武夫,也不大懂得古体文?,今体文?,但他大概也知道,骈文?那玩意儿是文?官必会,而且贼难学,小时候他娘也曾想让他文?成武就?,将他塞韩大学士的家中与?韩家人一起学诗词赋,最后被那儿的老先生轰出来了。
老先生说,猪脑子也不过如此?,我教不了你了!
为这话?,他爹气得要?去打人老先生,被娘生拉硬拽才拦住,从此?不逼他学写文?章了,会看个兵书,认个地?图就?作?罢。
想到这些羡容并不知道的过往,王焕这个做兄长?的有些心虚,气势上也就?弱了一些,不再?追究他们去终南山干什么的事?,只问:“那学得怎么样了?”
羡容立刻道:“才一天?,当然没学得怎么样,他还想再?学,但我觉得那上面待得难受,就?下来了。”
“人家那是山上,住的要?么是山民,要?么是修行之人,当然不像家里锦衣玉食,你以为很好玩?”王焕斥责道。
羡容心想反正他不知道暴雨梨花针的事?就?好,任他说,也不还嘴。
王焕继续道:“上次在围场,也不知那两人究竟是什么目的,还有那戴面具的小厮都没查出来,短短几天?出这么多事?,你就?长?点心,注意着?点,谁知道都有什么人藏在暗中想对你不利。”
羡容不住点头:“哥说的是,哥说的真好,我记住了,以后绝不再?去了。”
王焕无言。
这时羡容抓准时机,立刻转移话?题道:“哥,我想给薛柯弄个官,现在好弄吗?你觉得找大伯还是找太后好?”
王焕看向秦阙:“那看他想要?什么样的官。”
“那肯定是钱多事?少离家近,我们家对面是什么,四方馆吗?那个地?方怎么样,有没有缺,轻不轻松?”
“京兆府法曹参军。”羡容话?音才落,秦阙便道。
羡容与?王焕都看着?秦阙。
他不是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吗,说弄官从来不搭话?,好像不在乎的样子,什么时候连官职都想好了?
王焕也很意外,很久才道:“这个官……正七品,职位不低,也不是闲职,你倒是不客气。”
靠关系弄的官,闲职倒好,随便就?能弄一个,但要?是有实权的,那还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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