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录个像啊,”沈知安蹲下,揉着金毛被风吹得到处乱窜的杂毛,“录给我家的傻博美看看,异国他乡的狗长啥样。”
他把镜头怼到狗脸前面,金毛好奇地凑近,用粉粉的舌头舔了舔镜头。
“录完了!”他不舍地朝金毛道了别,还不忘咧开嘴笑着给老人鞠了一个躬。
“阿里嘎多!”
又花了20分钟,他们终于走到了顶端。
楚扬之前其实看了很多船见坂的原生照片,无一例外都是在冬天拍摄的。皑皑的的雪堆在路边,路过的人裹着厚厚的棉服,从高处望去,冬天的海水灰蒙蒙的,没什么生气。
少了纯爱电影独特的冬日滤镜氛围,就只剩下北海道冬季,专属于海洋气候的那种湿湿的荒凉感。
他转过头,身边的沈知安举着相机,高高地拍坡下蓝盈盈的海。
他微微踮着脚,夏风偷偷钻到微透的白色短袖里,带起轻盈的衣角。他抬手,柔柔的暖光飘在白白的带着骨感的手腕上,立体的侧脸与背景鲜明隔开,道出几分在孤岛上茫茫的不真实感。
他这样看着沈知安,想到了学校里的绿茵球场,或者午后热烈的篮球场。是他青春期没有体验过的,大汗淋漓的潇洒。
“沈知安,”他轻轻唤着,把手机镜头对着他,“转过来。”
快门按下,正好定格到了那一瞬间,少年茫茫的,清澈的眼眸。广阔的原野,吹起一阵热浪。
“还是夏天好啊。”
坡下远方的船只启航,泛起白色的泡沫,滚起清蓝的浪花,在天空的边界线上留下一阵洒脱。
楚扬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纯爱电影也不过如此。
他们在顶端拍完照之后去吃了沈知安之前看到的那家寿喜烧店。
那家店是一家日式老店,进门需要拖鞋,要跪在榻榻米上吃饭的那种。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一名戴眼镜的男子在向他们招手。
他叫齐屿辰,也是他们旅行团的。长相突出,已婚,妻子在怀二胎,趁着暑假带着岳父来日本旅游。
“你们终于来了!”齐屿辰把旁边的餐具摆好,腾出一个位置,给他们倒了大麦茶。
“刚才小沈在微信上才跟我说你们去顶端看风景了。”齐屿辰整了整衬衫的领子,“怎么样,顶端的风景好看吗?能看到广阔的大海吧?”
楚扬看向沈知安,心想他什么时候加的齐屿辰的微信,明明之前的几天都在跟他到处玩。
“好看。”沈知安接过穿和服的服务员递来的菜单,“爷爷呢?”
齐屿辰向窗外使了个眼色,一位穿着白色大背心大裤衩的老人带着遮阳帽,隐隐可以看到白白的烟雾从窗框处冒出。
“吃得差不多了,抽烟呢。”
“你们想吃什么?我们刚刚点了五片和牛肉差不多快一万块日元了,贵死了。”
“这么贵?!”沈知安喝到嘴边的大麦茶停了下来,跟楚扬对视一眼,浅色的瞳孔微微颤动。
“你想吃吗?”楚扬翻着菜单,“想吃就点,别担心预算。”
“我其实还好,都看你。”沈知安凑过去挨着他的手肘,皮肤贴着,酥酥的。
“实在不行我请你们啊,”齐屿辰卷起棉布衬衫的袖子,向沈知安笑了笑,一股成功人士既视感。
“不用了。”楚扬不自觉地感到心里乱糟糟的,“我们来的时候吃了东西,尝尝味道得了。”
商量来商量去,最终点了两片和牛肉,两盘蔬菜以及一条烤鱼。
刚点完菜,齐屿辰的岳父大人也正好抽完烟回来了。他面相和善,连脸上的皱纹好像都是带着笑的。他坐到齐屿辰身边,擤了擤鼻子,倒了一杯烧酒。
“爷爷好!”沈知安最会哄人开心,他举起装满大麦茶的杯子,轻轻朝着爷爷碰了碰杯。
“好啊好啊!”爷爷眼睑上的皱纹舒展开来,“你别说这小日本鬼子,做的烧酒还真的挺好喝的!小沈陪我喝一杯?”
“好啊!”沈知安伸手就要去够摆在桌上的烧酒壶,刚碰到壶把,就被一只手当场截胡。
楚扬摸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把他跃跃欲试的手掰开。
“爷爷,”他拿起酒壶,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酒,“我陪您喝一杯吧。”
他的余光暗暗瞟向沈知安,这人现在怔怔地盯着自己,一只手还悬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地飘着。
楚扬有些想笑,他一杯烧酒下肚,灼得喉管直疼。
这顿寿喜烧吃得不是很尽兴。楚扬把唯一那片属于自己的和牛肉泡在金黄的蛋液里,一口嗦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国胃吃不惯生鸡蛋,他总觉得嗓子里一股腥味。
远不如中国的火锅好吃。
沈知安一边吃一边和爷爷聊天。从家常小事聊到国家政治大事,逗得岳父大人直打响嗝儿。
齐屿辰抿了一口烧酒,“小沈和您这么聊得来,以后让他多带您玩儿!”
楚扬在旁边又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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