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薛恨故意打断贺钦的话,并偏了偏头:“只是针对郭寻的话,你想说什么?”
“……看在你跟他正在谈恋爱的份上,我也会勉为其难地帮一下,满意了?”贺钦的后半句话是对着薛恨说的。
薛恨笑嘻嘻地顺毛:“满意了,我前两天刚给你买了个小礼物,好像在我办公室里,你等着,我去拿来。”
等他离开之后,办公室就剩陆承川和贺钦两人。贺钦率先开口:“陆叔叔把你家里的事情跟我说了。”
陆承川抬头看贺钦,眼神有些复杂,贺钦淡定回视,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件事你能不能接受其实都可以理解,但你刚才说把我当成兄长,那我想我还是有必要以兄长的身份告诉你——”
“不要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拱手让人,就算你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陆承川抿着唇角轻轻点头,却没有具体表达态度。贺钦见陆承川听进去,也不多纠结,而是关注起陆承川的另一个问题:“你喜欢郭寻多久了?”
“……没多久,认识得有些晚。”陆承川坦白地说。
贺钦接着问:“你对他是认真的?”
这回陆承川坚定颔首:“对,我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我。”
得到答案的贺钦却缓缓摇了摇头:“我还是要很郑重地提醒你一下,承川。”
“哥,你说。”
“我跟郭寻打过交道,我们现在还有一个深度合作的大项目。撇开你薛恨哥这层不说,郭寻这个人精明,情商高,懂为人会处世,是个绝对优秀的企业家,这点我不否认。
但是另一方面,这样的人客观上来说并不可信。因为他喜欢一个人三分,能表现出十分,讨厌一个人十分,也能为了利益对着他演出三分喜欢。承川,你才二十岁,你确定你能看见他的真面目吗?”
陆承川沉默了片刻:“三哥,你知道郭寻之前喜欢薛恨哥,对吗?”
“嗯。”贺钦闭着嘴回,显然很不想承认。
陆承川低下头,开口时语气缓而沉:“所以你对郭寻的判断,也是因为他在喜欢薛恨哥这件事上的表现吗?”
“不全是。”贺钦尽量客观地跟陆承川讨论——其实不光是陆承川拿贺钦当榜样,贺钦也同样很欣赏他这个远房且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表弟。
毕竟小小年纪就能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大放异彩,以业余爱好者的身份玩高危刺激的娱乐项目,还能在大型比赛上拿奖,甚至学科成绩一直不错。
优秀的人之间总是会有互相欣赏的时刻的。
陆承川轻呼出一口气:“我明白三哥的意思,我也知道三哥对郭寻的评价还是太委婉了,其实三哥想说的是,郭寻这人虚伪肤浅,唯利是图,表里不一,对吗?”
“……这是你说的。”贺钦别过脸,却听见陆承川苦笑一声:“是我说的,商人重利是本色,如果郭寻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可能在平市见到他。”
贺钦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我知道郭寻一直戴着面具,知道感情在他眼里比不过他的事业;但同时我也知道,他对我是有感情的,只要他对我还有一分喜欢,我都舍不得放过他。”
“……”贺钦拍了拍陆承川的肩膀,不再继续劝,而是鼓励他异父异母的小老弟:“加油,需要送礼建议的话可以问我,我擅长送一些实用性极强的礼物,你薛恨哥赞不绝口的那一类。”
“好,谢谢三哥。”陆承川的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门口的薛恨哥快步走到陆承川身边,严肃着脸在陆承川没被拍过的肩膀上拍了拍:
“承川,你三哥送我的礼物包括但不限于浴缸、刷碗机、扫地机器人,甚至还有一个大功率制冰机,我真诚不建议你学他。”
陆承川:“……”
贺钦:“难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极了。”薛恨皮笑肉不笑地说反话,贺钦冲陆承川昂首:“听见了吗?你薛恨哥说喜欢。”
陆承川笑了笑,跟这对夫夫告辞后离开了荣钦大楼。坐到了出租车上,陆承川给郭寻打了一个电话——他想他。
郭寻的电话那边却显示在忙线。
失落地放下手机,陆承川扭头看向窗外的车流,心里却全是贺钦刚才的话,和郭寻清俊的脸——
贺钦跟赵燃,又或者所有知道陆承川多了个弟弟这件事的人,想法都是希望陆承川能强硬一些,以免将来在便宜弟弟的面前吃大亏。
陆承川知道这些亲近的人都是为了陆承川考虑,可他们都没顾及到的一点是:陆承川真正介意的根本不是财富权利被分享的隐患——他介意的是陆兴邦对不起他们母子。
他记得以前陆兴邦说,陆承川的名字是他亲自取的,因为他希望他的儿子能重视承诺,将其当成一座巍峨不可摧倒的山川。
陆承川一直为自己的这个名字感到骄傲。
可事实是什么呢?事实是从小到大给他灌输着要从一而终的父亲,其实自己都没办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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