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对,方才给怡宁郡主议亲众人谈吐间十分自在,到了自家姑娘身上反倒遮遮掩掩,沈瑶喝完燕窝粥,婢女又递了一杯茶给她,正喝完递回去,坐在对面的谢京朝她露出一脸苦笑。
沈瑶越发觉得疑惑,十五岁的姑娘议亲是寻常,谢京没有半分憧憬也没有一点羞涩,却是如此苦恼,怎么回事?
来到谢家,除了老太太外,也就与谢京有几分投缘,沈瑶不由替她悬了几分心。
短暂的沉默后,那方大夫人开了口,
“李家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到底离得远了些,我就这么一个孙女,膝下养大的,不舍得她嫁去扬州,还是两小无猜自小知根知底的好。”
平南王妃暗暗叹了一口气,悄悄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我乏了,你们去花厅玩吧,曼儿留下陪我说话。”
大家陆陆续续离开,几位夫人回了房,年轻的媳妇耐不住寂寞,周氏做主张罗大家去后面抱厦纳凉摸牌,沈瑶不想凑热闹,正想回房,谢京却跟了过来,拉着她特意隔开人群,往西侧抄手游廊走,待行至一片□□,她急得眼泪都滑下来了,
“瑶瑶,怎么办,我祖母欲将我嫁给她娘家的侄孙,可太婆婆也想叫我嫁去她娘家扬州李氏,我爹娘夹在当中整日愁眉苦脸。”
沈瑶闻言目瞪口呆,原来整了半日是婆媳在斗法。
细想也不奇怪,老太太出身扬州李氏,是江南富裕大族,把持着两淮转运使之职,在当地首屈一指,老太太上了年纪,与娘家联系不如以前紧密,眼看着谢家蒸蒸日上,又有个当了首辅的儿子,自然也想替娘家牵线,再续两家情缘。
哪知大夫人亦是如此作想。
谢京是谢家嫡长孙女,她身份可不是那些庶女偏房可比,两家都盯得紧。
沈瑶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从角门出来,往湖边凉亭走,
“我说怪怪的,原来是这回事。”
谢京苦笑道,“阖家都晓得此事,无人敢插嘴,唯独瑶瑶你,嫁来没多久又万事置身事外,我才敢跟你吐吐苦水,你别介意。”
沈瑶抚了抚她手背,“你愿意与我说,是拿我当体己人,那我问你,你自个儿呢,可有心仪男子?”
谁没个青葱慕艾的时候,沈瑶看到俊俏郎君也爱多瞧几眼。
谢京果然红着脸支支吾吾扯起旁边一只花枝,“我没有。”
沈瑶捏了捏她面颊,“瞧你都羞成这样了,还说没有。”
谢京羞得扑在沈瑶怀里,“我心里还难受着,您却取笑我。”
沈瑶搂着她,“人这一辈子春花秋落,朝升暮合,最后归于一抔尘土,总归得不后悔才行,即便祖母与太祖母有各自盘算,你上头还有父母,你还可以求父母做主呀。”
行至湖边,暖风扑面,二人寻了个凉爽的亭子坐了下来,别看这谢家雕栏画栋,处处锦绣,也不过是被高墙给圈住的笼子而已。
谢京秀眉紧蹙,与沈瑶背对背坐在美人靠上,
“瑶瑶,你与六叔爷是如何认识的?我真是好生羡慕你,寻了这么出众的郎君,无人敢掣肘你。”
沈瑶转过身来,与她抱膝而对,
“京儿,人人皆有自己的苦恼。”
谢京颔首,“这倒也是,”随后牵牵沈瑶的袖子,“说说你与六叔爷的事嘛。”小姑娘家的就爱听这些男欢女爱的趣事。
沈瑶脸红了,“我与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不都知道嘛,他是被迫娶的我。”
外头的说法是,皇帝不愿瞧见两个儿子为个女人伤了和气,干脆提议谢钦来娶,恰恰谢钦在沈家见过沈瑶一面,一见钟情遂应下了。
“真的是被迫吗?”谢京忽然狡黠地笑了笑,趁沈瑶不备,悄悄将她袖子掀了掀,“瞧瞧这是什么印记?”话落便趿鞋笑着躲开了。
沈瑶一瞅,昨夜被谢钦箍着的那处已现出一道红痕,顿时羞愤难当,她气得起身去追谢京。
“你还没出嫁呢,脸要不要了?”
“可别怪在我头上,是您自个儿没遮掩好,几个婶婶都瞧见了,私下羡慕您与六叔爷感情好。”
谢京跟个雀鸟似的,上蹦下跳,沈瑶不是胳膊疼便是大腿酸,追了几步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闹了一阵又愁起了谢京的婚事,
“姑娘家的,婚事不能自个儿做主,才是最大的悲哀。”
“是啊,”湖面波光粼粼映在谢京眼底,她眼底的失落一晃一晃,“我有的时候想,若我能生在小门小户也未尝不好,至少父母会替我挑个可心的郎君,不必他位高权重,小夫妻关起门来过日子就挺好。”
这倒是与沈瑶想到一处去了。
“若是门当户对,你便替自己争取。”
谢京道,“为什么非要门当户对?”
沈瑶想起自己的经历,笑道,“门当户对才能长久。”
“夫妻二人一来要门当户对,二来,也得比肩才行,一人逊色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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